向一航人救回来了,在重症室躺了半个月,转危为安后的第三天,邓洁婷准备离开这家医院。
苏蒽在过道上拦下了她。
几天过去,邓洁婷整个人清减了很多,她的气色很不好,冰凉的目光下却气势bī人。
“这是做什么?”
苏蒽:“邓姨准备去哪?”
邓洁婷:“担心了?”她朝前走了一步,对着苏蒽笑了笑,浅显的笑容带出一丝yīn狠,她说:“晚了,我儿子差点丢了一条命,你觉得我能让他们好过?”
苏蒽皱眉说:“事出有因,若不是你bī他们太紧也不至于……”
“还是我的不是了?!”邓洁婷猛地打断她,激动的愤怒道:“你到现在还帮着他们是不是?”
苏蒽沉默下来,这个时候激怒邓洁婷明显不是理智的行为。
半晌后,邓洁婷突然态度一变,又说:“苏蒽,我们做个jiāo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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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开到向家主宅,今年大门口挂了两只大红灯笼,一片冰冷苍茫中带出些许暖意。
邓洁婷和刘景秀迎了出来,脸上都笑容满面。
“我想着你们还要过几天才到呢,前两天通话时也没说起回来这事。”邓洁婷十分开心的抚着向一航的背,“坐了这么久飞机该累了吧,赶紧进屋休息。”
“没事。”向一航扭头看正拿行李的苏蒽。
邓洁婷又笑说:“放心,人跑不了,这么点时间还舍不得分开一下。”
苏蒽听到声音望过来一眼。
向一航低了头,说:“妈,你别乱说。”
他侧着头,将表qíng掩盖住,□□在外的耳、廓已红了一片。
邓洁婷抿嘴偷笑,也就不打趣他了。
司机帮着苏蒽将行李一起提了进去,刘景秀跟着帮忙拎了一只旅行袋。
“累不累?”
苏蒽摇了下头。
刘景秀说:“屋里人都到齐了,你向叔还有小辰两夫妻也都来了。”
“嗯。”
刘景秀看她一眼,又说:“这次年后不走了吧?”
“再说!”
他们正走到庭院最中央,这时都沉默下来。
向一航身体好转后便带着苏蒽去了英国,此后一直扎住在那,两年了,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刘景秀和苏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说过话,虽然在早之前也不曾有过什么良好的jiāo流,而现在言语已经变得更加匮乏。
当然不单单是她,面对这边的任何人,苏蒽都是没什么话可说的模样。
进了主屋,一一打了招呼,之后便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
向一航拿了个橘子在手上转了转,苏蒽注意到了,说:“我来。”
她把橘子接过去,给他剥了皮,又两瓣两瓣的掰开堆在手上,伸到向一航面前。
向一航便一块块拿着吃,掀眼看苏蒽,“你不要。”
“不要。”
向一航便又低了头专心吃自己的。
两人间的举动都是默默进行,时间堆积下也演变为了一种习惯和下意识,谁都不觉得有什么。
邓洁婷看着他们面露复杂,更多的当然是欣慰。
当晚时差问题,整个向家都沉寂下来的时候只有苏蒽和向一航还清醒着,两人猫在房间里一起看了部片子,全当打发时间看的,自然也没用心,看到结尾也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窗外漆黑一片,雪粒子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上。
苏蒽说:“又要下雪了。”
“嗯,C市连续下雪很少见。”
苏蒽起身走到窗口,楼下的景观灯发出清冷的光亮,一点一点的散布在四周。
今年的冬天可真冷。
时差调了近一周,然后就是过年了。
开年后不久便把苏蒽跟向一航的婚礼提上了日程,邓洁婷特意挑了日子给苏蒽看。
苏蒽沉默好一会后表示没问题。
很多事qíng的发生都是能预料到的,在跟邓洁婷开始那份jiāo易时苏蒽的命运就已经跟向一航捆绑在了一起。
她跟林云锋再无瓜葛。
很久没想起那个人了,苏蒽能回忆起他整个人的轮廓,却想不清他的五官表qíng。
苏蒽跟林云锋见的最后一面是在监狱门口。
林建树因故意伤人罪被判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