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月,她过的恍恍惚惚、浑浑噩噩,她度日如年。
聂程程尝试过再给周淮安,或是陆文华的手机打电话,拨过去全是盲音,无人接听。
白茹很担心,她想拥抱一下聂程程,可是当她看到她的表qíng,白茹没有这样做,而是给了她一包烟。
“抽吧。”
“……”
聂程程抬头,白茹说:“你每次这表qíng就是想抽烟了。”
聂程程抓过烟和打火机,点上一根,说:“我什么表qíng。”
白茹说:“欠揍的表qíng。”
聂程程:“……”
知道白茹是想逗她,聂程程很给面子笑了一笑,但没兴致闹,把烟放在嘴里。
白茹等着聂程程,聂程程抽了多久,她就看着她多久。
白茹认识她少说有数十年了,她了解她。
聂程程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在学生面前是一个理xing的老师,在教授面前是一个乖巧的孩子,在朋友面前又是一个可靠的闺蜜。
她只有在爱人面前,才会当一个有些任xing的小女人。
那天,聂程程从外面回来,而且一直住在宿舍,白茹就知道她有问题,可她什么都不说。
不止一次问她:“程程,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把自己关着不是办法。”
聂程程回她:“我把自己怎么了,我可没关着自己,你不是看见我出去了么。”
“不……”白茹看着她,“你不是关着你的身体,你是把心关起来了。”
“你把自己关在心里了。”
聂程程沉默了。
她没想到,白茹能这样轻松的看出来,不愧是闺了好多年的。
不过即使如此,聂程程还是说:“你放心,我没事。”
白茹说:“你这种表qíng,我不相信。”
聂程程说:“还是欠的表qíng么,我再抽一根。”
说完,她果然又点上了。
白茹没管,她说:“程程,你不能永远这样……”
聂程程移开烟,说:“我怎么?”
白茹:“你太卑鄙了。”
聂程程有些无语。
白茹说:“你看,你总是在别人面前摆出一种qiáng大的样子,聪明的样子,让你身边的人看起来很愚蠢。”
聂程程觉得白茹说的这句话好搞笑,她笑出声音来,“你的意思是你看起来很愚蠢了?”
白茹不可置否。
“你明明也有懦弱的一面,可你从来不露出来给别人看。”
聂程程说:“露出来有什么用,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白茹看她:“你是觉得,你在给我添麻烦。”
聂程程沉默下来。
莫斯科的冬季很长,从十一月,到明年四五月,都是冷的。
现在到了一月份,更加冷,天气预报说今天已经达到了-30°C,简直要人的命。
白茹知道她又来了,最近聂程程到了某个点,就会把自己抽空,灵魂都飞了出去,只留下一个躯体。
她来到窗前,静静地看天。
白茹走到她身边,她拿了一个毛毯,盖在她身上,伸出双手拥抱了一下她,聂程程忽然就闻到了白茹身上的消毒水味。
不呛人。
居然出乎意料的好闻。
白茹很久没这样拥抱她了,聂程程有些意外,她还没回头,白茹的声音就淡淡的在耳边。
“程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们都是你的朋友,你不需要一个人承担什么东西,我们可以帮你分担。”
“你不要觉得给我们添麻烦,就算我们无法解决,至少让你有个话头说一说,你憋在心里难受,我们看的也难受。”
“你为什么不愿意多信任我们一些呢?”
为什么?
聂程程在心里想,她看着雪,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冷清清,“不是不信任,而是我痛恨自己。”
她没把这件事告诉白茹和西蒙,她没告诉任何不相关的人,她独自一个人沉默的承受她造成一切的后果。
是她招惹了周淮安,她引láng入室,给她的亲友带来了毁灭,为了生化实验,他化身为láng,不择手段,欺师灭道……
“你知道么,上星期,我在学区房里找到了我丢的那张卡号,是被周淮安藏起来的,就在他的一件西装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