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高S家已经十点半了,尤未握着钥匙反而有些不敢开门了,他又把手机摸出来给高S打了个电话,结果还是关机。
尤未不认为高S会忘记今天晚上他们的跨年约会,就在今早,他还在上班的地铁上时高S就给他打了电话说正在朋友的酒庄里挑酒,还坏笑着说晚上要把他灌醉。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高S出了什么……尤未不敢往下想,一咬牙拧动了锁芯开了门。
门一开迎面就扑来一阵酒香,借着楼道里的灯光,尤未第一眼就看见了玄关满地的玻璃渣和红色液体,还有躺在这滩液体中的高S的手机,已经因为进水自动关机了。
尤未心脏一紧,按开了门边大灯的开关,叫着高S的名字就冲了进去。
没有人回应,尤未找遍了每个房间都没有看见高S,在找人的过程中他当然也注意到了每个房间新增的一些装饰,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尤未高S是没打算突然消失的,可他现在又突然消失了,那么能说明什么呢?
尤未qiáng迫自己镇定下来,他去玄关把高S的手机捡了回来,试图开机看看高S最后一通电话是跟谁以及是在今天什么时候打的,但手机进水太多又因为摔了一下已经开不了机了,就算是换个手机也查不到高S的通话记录了。
尤未烦躁得不行,在房子里到处走来走去,高Sjīng心布置的“婚房”他一点也提不起兴趣去欣赏,这么个大活人突然就消失了,到底会是因为什么。
想来想去,尤未决定报警,高S消失得太不正常,玄关打碎的红酒和掉在地上的手机都能很好地说明,当时他一定是在跟谁通话,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让高S做出摔红酒和手机的行为,高S的消失肯定也和那通电话有关,关键是,高S最后通话的人是谁,以及高S到底得知了什么会让他连知会尤未一声都做不到。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高S在挑好红酒回家时有人跟踪他并从后面偷袭了他,当时他正在通话没留意有人尾随,于是在突然受到偷袭晕倒时红酒和手机自然也会跌落,这样才能很好地解释为什么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那么高S很有可能就是被人绑架了?尤未越想越玄乎,差点把自己吓死。
不管怎么样,尤未都得把目前他知道的高S朋友圈里的人都问一遍。
握住手机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尤未告诉自己要镇定,可不管怎么做心理建设,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都搅得他一颗心乱七八糟的,拨号的指尖颤抖得快要不能准确定位他要找的人。
尤未知道Felix和娄印回了澳洲过圣诞和chūn节,而且澳洲要比中国早两个小时,这个点他们肯定是已经睡了,可他没有办法,还是硬着头皮打了过去,希望Felix他们能知道一点什么。
Felix国内的手机号无法接通,他又不知道Felix澳洲的号码,只好又打了娄印的手机,所幸娄印的手机能打通,不过响了好几声都没有人接,尤未心里急得火烧火燎,就在电话要自动挂断时那头终于响起了娄印带着睡意的声音。
尤未就像快要沉溺之人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稻糙,双手抓着手机才勉qiáng稳住手颤抖在可控制范围内,但他的声音还是颤抖得非常厉害,甚至带上了一点哭腔:“娄医生,不……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打扰你们,高S不见了,他有……有跟你们联系过吗?”
娄印一听尤未不像开玩笑的语气,登时睡意全无立马翻身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
娄印起身的动作太大,Felix也被吵醒了,揉着眼睛跟着坐了起来问他怎么了,娄印给Felix使了个噤声的眼色,然后对着电话说:“尤未你别着急,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娄印温和的嗓音给了尤未一丝力量,他稳住心神,慢慢把事qíng的经过和他的猜测说了,电话那头的娄印听完也是一头雾水,按理说高S送机那天表现得正常,而且按尤未说的,高S把整个屋子都装扮成了“婚房”明显是想跟尤未有进一步的发展的,那么有什么理由会让他突然消失呢?
娄印按了免提,所以Felix也把尤未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以他对高S的了解,高S做事不会这么没有jiāo代,而且尤未描述的玄关的碎玻璃瓶和摔坏的手机,让他觉得事qíng恐怕真的不简单。
娄印和Felix对视了一眼,Felix接过电话,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尤未,我是Felix,这样,你先别着急,我会联系一下国内我和高S共同的朋友问问打听一下消息,你暂时先别报警,我其实更倾向于高S是临时有什么事要办来不及通知你,而且失踪不足24小时警方也不会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