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咚”地一声关上,顾显没追出来,看来他要说话的人是那个姑娘了。
周小舟不由得去猜测那个姑娘的身份,他的神思还停留在刚刚那一幕,秦瑜亲密无间地揽着她的腰而顾显霍然变了脸色。
看来那个姑娘跟这两个人都有着很密切的关系吧。
“你怎么补偿我?”周小舟正在出神,忽然听到耳边有人说了一句。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道:“什么?”
“哼。本来可以趁机跟她谈些事qíng的,可现在却搞砸了。”秦瑜又冷又傲地看着他,抿着嘴道:“你跟那个顾显在那里面做什么?不是说跟他没关系吗?”
周小舟忽然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知道秦瑜拿出这种质问他的语气是什么意思,且不说他们关系是怎样的,那一幕,就是质问也该周小舟质问他吧?
秦瑜看着周小舟低头苦笑,还以为他不想跟自己解释,心里有些酸意。
他正待说什么,一个小助理跑了过来见到秦瑜问了声好,他手里拿着一袋子东西道:“秦先生,您要鞋子和药。”
“怎么这么慢才买来啊?”秦瑜脸色不好看,对着小助理说话的语气有些严厉。
小助理立即打了个哆嗦,确实可以再快一点的,但是却被人暗示秦先生和顾小姐有话要谈。小助理看着他俩确实在往偏僻处走,也就认同了这种说法。
此刻他知道是自己的错,也知道秦瑜今天心qíng肯定不好,只好由着秦瑜发火,小心翼翼地赔不是。
周小舟心里奇怪便转头去看,却发现盒子上标志是不远处那家女鞋店的,而旁边放着的是一瓶云南白药。
周小舟立即就猜到了什么――莫非他们动作如此亲密,是因为那个小姐扭到了脚?而秦瑜只是送她来休息?他回想了一下,刚刚秦瑜带着她撞进来的时候,自己还真没注意那个姑娘脚上的事。
不过这样一切就可以解释通了,那位小姐也算是名门之家,总不能当众拖鞋揉脚让人笑话,只好缩在了一个偏僻角落里。
秦瑜冷哼了一声,他打开鞋盒看了看,里面是一双舒适便利的平底鞋,款式也大方得体。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但此时qíng况特殊,将就一下也算可以。
他对那个助理说:“顾小姐在里面,你等等给她就行。”顿了顿,又补充道:“现在先别敲门。”
小助理倏地白了脸,有点纠结地望着秦瑜。他以为里面会有什么不可告的□□,等里面人出来被自己撞见,那不是不用活了吗?
然而秦瑜并没有猜到小助理的胡思乱想,他皱眉道:“怎么这点事都做不到啊?”
周小舟大概了解了什么,只是他也不晓得里面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不能乱讲话。只是看着助理为难的样子,周小舟有些心软道:“要不你把盒子放到门口吧,他们出来总能看到的。”
秦瑜扭头看了他一眼。
小助理如蒙大赦,慌忙应是放下东西。他赔笑道:“先生你们聊,我先走了。”
秦瑜“嗯”了一声却依旧看着周小舟,等助理走远了才道:“为什么不向着我说话?你跟他又不认识。”
周小舟愣了一下,又不知这话从何说起。然而秦瑜并没有等他回答,自顾自地往走廊尽头的阳台走。他点了烟,狠狠吸了一大口。
周小舟顿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道:“你别生气,我是向着你的。”
秦瑜扭头看了他一眼,又扭了回去。
周小舟只好再哄道:“你不是生他的气吗?那让他早点走不好吗?”
秦瑜哼了一声,勉qiáng同意了周小舟的话。他转过脸来,神色软了几分,看着周小舟目光里带着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一丝丝难过,道:“我爸爸死了,我没有家了。”
周小舟惊愕地抬起头来,他听到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却忽然明白了秦瑜的意思。他道:“今天是你爸爸的葬礼?”
秦瑜默认了,他抓着阳台的栏杆,楼下的车辆川流不息。
“他整天忙东忙西的,其实并没有在我身上费多少时间,每次也都是用钱解决。”秦瑜语气硬硬地,可眼圈竟泛起了红:“我本来以为我们亲qíng很淡薄的,可他真的走了,我却忽然觉得自己就是孤独一人了。”
虽然周小舟知道死者姓秦,但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秦瑜的父亲。对他们来说,死者不过是工作上的一部分,不曾有过什么额外的感qíng。因而哪怕秦瑜出现在这里,他也不会往上面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