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传来一个严谨而沉稳地声音。不是秦瑜。
“嗯,是我。”周小舟应了一声,说不失落是骗人的,但他依旧维持着好xing子,道:“请问是哪位?”
“我是秦瑜先生的律师,我姓隋。”那人像是为了方便别人听清楚他的话一般,一字一顿认真而刻板道:“我有些文件需要您签署,希望您能抽空出来一趟,我们见个面。”
秦瑜的律师?
周小舟怔了一下,一瞬间失聪了一般,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怎么回事律师来找自己呢?
那一瞬间,各种不好的结果在周小舟脑海里过了一遍,大多数都是秦瑜出了意外,隋律师是来嘱托遗嘱的。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也算周小舟的职业病了,他毕竟大部分的机会接触律师这种人,都是在葬礼上。
“秦瑜……他,他怎么样了?”周小舟颤抖着问。
对方沉默了一下,道:“我们还是见面说吧。”
周小舟不能等了,他希望今天就能见个面,隋律师倒是无所谓,便说了个很靠近周小舟家的地点,两人约在一个小时之后见。
周小舟并没而有等到时间到了才出门,他仅仅在家做了几分钟,心里就被焦躁和烦忧充满,他匆匆穿好衣服,拿起随身物品就出了门。
他在那个约定好的咖啡馆不安地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隋律师踩着时间点进来了。他西装革履,带着金边眼镜,手提公文包,一看便是jīng英人士。
隋鹤喻转头看了看咖啡馆中的人,竟似一眼便认出了他来,毫不犹豫地往这边走。“周小舟先生吗?”
“隋律师……”周小舟紧张地站了起来,不安地搓着手。
“周先生请坐。”隋鹤喻跟他握了握手,一副公事的样子。可在镜片的遮挡下,他仔细地观察着面前这个看似柔弱的人,像是有些好奇和不敢置信。
隋鹤喻拿出一些文件来,道:“这些是秦先生希望你签的文件,请你看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请在下面签名。”
周小舟没管面前的东西,先问道:“秦瑜,秦瑜他还好吗?”
隋鹤喻笑了笑道:“秦先生他很好,请你放心。”
说完,他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一样,从包里拿出来一把钥匙递给他――那是周小舟家的钥匙,秦瑜的那把。
“秦先生最近有些忙,这把钥匙他让我先还给你。”隋鹤喻将钥匙放到桌子上退给他。
周小舟顿时煞白了脸色,嘴唇上下开合了几次,才发出声音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分手吗?
跟自己撇清关系?
隋鹤喻像是听懂了周小舟话语的潜台词,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顿了一下,谨慎而认真道:“周先生,请您不要多想,秦先生并没有说其余的话。”
那就是没说要分手了。
可那为什么不联系他呢?
周小舟怔怔望着隋鹤喻,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摸着手中小巧玲珑东西,神qíng莫名有点恍惚,手攥了一下钥匙,掌心好像还能传达过来一些秦瑜的余温。
“周先生,请您先签文件。”隋鹤喻拿了一支笔递给他,点了点需要签名地方道:“基本上是一些股份、财产赠予,您不要担心。”
周小舟面前的文件厚厚一摞,上面写了很多他根本理解不了的专业术语,表示着他签个名就能得到哪些别人奋斗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我……我不太明白秦瑜为何要给我这些。”
周小舟看了好久,却一个字没看进去,最后只是退回给隋鹤喻,道:
“对不起,我想我不太需要这些。秦瑜……秦瑜这是什么意思?他为何不联系我?反而要给我这些东西……”
周小舟惶惶不安,即便是隋鹤喻跟他说秦瑜没有分手的意思,他也觉得秦瑜现在像是在跟他划清关系。
不联系,还钥匙,赠财产……
周小舟咬着牙,觉得此刻的拒绝仿佛就能减缓他切断两人联系的步伐。
隋鹤喻皱了皱眉,道:“周先生,不知道我是不是没说清楚,秦先生现在确实分身乏术,只是单纯的不方便联系你,他的的确确没有其他的意思。”
周小舟低眼垂眸,一副温顺的样子,可却偏偏做出了拒绝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