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淳渊从后备箱提出一个行李箱,又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冷冻箱,关上车门,一手一个,往里走。
攀舒稳住心神,跟在后面。
院子里的石板路和几年前一样,呈淡青色,fèng隙有少许青苔。
进得门,地面铺着厚重的红色团花地毯,一色木质雕花家具,如穿越了时空,到了书上描述的,几百年以前的世界里。
“你来啦。”姜淳渊突然停下脚步。
攀舒这才注意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刚到。”男人站起来,跟姜淳渊握手。
身材魁梧,古铜色肌肤,脸部轮廓分明,眼神凌厉。
“我们中午没吃饭,你吃了吗?”姜淳渊问道。
“我吃了,你们先吃饭,吃过饭再谈。”男人说。
姜淳渊点头,转身看攀舒,“你去洗澡,我收拾完给你送衣服进去。”
攀舒一言不发进东面卧室,这一间是主卧,卧室里带卫浴间,以往过来,都是她住这一间。
卫浴间里有浴缸也有淋浴喷头。
姜淳渊什么都顺着她,却禁止她在家庭以外的地方盆浴。
攀舒拉上暗蓝色浴帘,脱了衣服,站到喷头下,淋浴。
快洗好时,门从外面推开,姜淳渊走了进来。
“小舒,衣服我放架子上了。”
攀舒有股把浴帘猛一下拉开的冲动。
一只手湿漉漉搭了上去,终究没有拉,以前,是害羞,没有勇气,眼下,则是失去兴致。
第10章 chapter10
衣架上不是她带的那套衣服。
纯棉直筒家居裙,娇嫩嫩的粉红色,绣着小小的白梅,轻柔、美丽。
内衣内裤大小很合适,像是量过她的尺寸,都是纯棉料子,穿在身上很舒适。
午餐是姜淳渊自己做的,冷冻箱里准备了食材。
菜式不多,但很可口,且营养丰富。
姜淳渊刚到w城时是天天叫外卖的主儿,后来,为了照顾小攀舒,慢慢练出堪比酒楼大厨的厨艺。
吃过饭,姜淳渊拉攀舒在沙发上坐下。
男人名卓树声,天宸私家侦探社社长。
自我介绍后,他说:“攀小姐,姜先生委托我调查六年前你差点被qiáng-jian的案子。”
攀舒微微一震,看向姜淳渊。
“我听说后,觉得那件事不像是临时见色起意,不是突发事件。”姜淳渊沉声道。
卓树声初步调查到的qíng况,证实了姜淳渊的猜测。
企图□□攀舒的男人名蒋谊,从警局回去后就死了,怎么死的没人知道,蒋谊当时和父母同住,其父母将儿子送到殡仪馆火化,第三天就离开了w城,他们的邻居说是回了老家,但卓树声在蒋谊家的老家没见到他的父母,村子里的人说,蒋谊父母从没回老家住过。
而负责攀舒案子的警员,在案子发生的一个月后,调到另一个城市任职,调职仅三个月便办了病退,半年后出国了。
还有攀舒的父母,居然没查到去向,药厂领导说他们没办辞职手续。
也就是说,攀舒出事后,她父母跟着失踪了。
这个消息,姜淳渊怕攀舒无法接受,让卓树声别提。
“你能把事发过程详细讲一遍吗?”卓树声问,仔细观察着攀舒脸色。
噩梦般的一晚,那一晚之后,她的人生天翻地覆。
恐惧如洪水猛shòu,排山倒海袭来。
攀舒像受惊的小兔子,双手痉挛抽搐,无助地抓住沙发扶手。
“不怕,有我。”姜淳渊靠近她,拉过她的手,温柔地摩挲。
他的眼神温暖、缱绻,满满的宠溺和爱怜。
攀舒身子蓦地一颤。
姜淳渊略顿,把她搂进怀里。
六年分离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长河消失了。
姜淳渊眼里是醉人的温柔,他qiáng韧有力的臂膀圈着她,他的身上沉静gān净的气息像阵阵清风,抚慰着她伤痕累累的心。
谁会费尽心机设计陷害自己?
雇凶,收买办案警员,安排出国避过追查,什么人能这么手眼通天?
自己家没什么好图的,那人的目的是什么?
攀舒紧靠着姜淳渊,脑子里一团乱麻。
平地一声炸雷,窗外电闪雷鸣,狂风刮来,窗帘摇曳不定,眨眼间,bào雨如注,雨水噼噼啪啪捶打着明瓦屋顶。
攀舒看向窗外,迷朦的目光变得清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