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父亲较劲,今晚的聚餐是他决定的,要和职员加qiángjiāo流,缺席不好。
然而,她刚刚昏迷过,怎么放心给她一个人呆着!
方才打她手机没打通,到租屋中找不到人,无头苍蝇在地狱般的沉暗里游走似的,电话接通的那瞬间,差点痛哭出声。
“我送你到我那边,今晚在我那边睡。”他坐进驾驶座,抓住攀舒拉车门的手,按下遥控锁。
“我不去。”攀舒摇头,执拗地去拉车门,拉不动,越过姜淳渊,探手在他左侧车门的控制板上摸索。
他扳住她胳膊,不让她动。
攀舒不经思索,跨到驾驶位上,一条腿跪在他腿上,伸手一个个按那些按钮。
姜淳渊闷哼了一声,抓着她胳膊的手松开,托起她腰肢。
“哒”地一声,车门锁开了,攀舒往回退,忽而,两眼发直。
她的膝盖顶着的地方有些不对味。
“别动。”姜淳渊闷声说,搂着攀舒,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嘴唇压着她luǒ-露的左侧脖颈。
男人的鼻息喷在她耳根,嘴唇贴在她皮肤上,温度高得吓人,像一条喷火的蛇缠绕着她。
攀舒脑袋麻痹,不会思考。
“我们回去。”姜淳渊深呼吸,热源消失,攀舒回到副座,汽车冲了出去。
车灯路灯不停后退,攀舒有种在做梦的眩晕。
撞到桌沿的手肘地方疼了起来,疼痛中,身体有股子焦躁,千变万化的冲突。
姜淳渊住的地方离中恒不远,银河湾小区,独栋双层别墅,带着花园。
白色铁艺栅栏,蔷薇花枝搭着栅栏垂下,绿叶繁茂,粉红色的花朵迎风招展。
攀舒跟在姜淳渊身后,脚步零乱,皮鞋踩在石板路上,声音很响。
打开密码锁大门,门厅铺了厚而绵软的姜huáng色地毯,左侧是客厅,右侧木质的扶手一路往上。姜淳渊反手扣上大门,紧紧握着攀舒的手往楼梯走。
攀舒跌跌撞撞,跟不上他的节奏。
大灯没开,声控楼梯壁灯莲叶托着,粉色的光旖旎温柔。
拐上二楼,楼梯声控灯熄灭前的瞬间,攀舒看到起居室连着的大露台上的榻榻米,上面两个真丝香云纱抱枕。
攀舒猛一下甩开姜淳渊的手。
“怎么啦?”姜淳渊似是莫名其妙,张臂揽攀舒。
攀舒咬住嘴唇,咬出深深的牙印。
“我回去了。”她涩声说,摸索着,摁亮了电灯。
天花板垂下一盏水晶吊灯,清艳雅致,灯光明亮,灯光下,姜淳渊的样子很láng狈。
衬衣不知是他自己的汗水还是攀舒的汗水泅湿了,皱巴巴贴在身上。
“小舒,我……”他在攀舒的视线里涨红了脸,结结巴巴想解释,半天说不出话。
攀舒往楼下走。
姜淳渊冲上来拉她,撞上转角落地琅珐花瓶,花瓶里cha着大捧紫色马碲莲散了一地。
满地浅紫色,像一片柔软的云朵。
“小舒,别生气,我……我不碰你,今晚你在这边睡下,好好?你那边环境太差了,我不放心。”他柔声说。
攀舒脚步停下来。
他额头湿润的汗水,一滴汗珠往下淌,挂在他浓密的眉毛上。
攀舒眼角扫榻榻米上的抱枕,唇角往下垂了垂又上扬。
“楼上三个卧室都带卫生间,这是我布置好的要给你住的,你看喜欢吗?”姜淳渊把她拉进起居室东侧的房间。
明显是主卧,整面墙的落地飘窗,洁净的奶白主色,配着粉色chuáng品,温馨舒适。
衣柜里挂了不少衣服,都是她的尺码。
他给她的,从来都是最好的,无可挑剔。
双腿又软又沉,抬不起来,无法再转身。
卫浴间在进门右侧。
衣服湿乎乎的,身体软cháocháo不舒服。
攀舒走进卫浴间。
浅蓝色整体卫浴柜,洗手盆上方前面的镜子上方两头各一盏倒扣莲花型she灯,化妆品柜里摆满了洗面奶补妆水润肤露等物,俱是没开瓶过,盒子有浅橙,有橘红,也有粉紫,包装jīng美,华贵得像清澈的水晶。
要脱衣服时攀舒才想起没拿换穿的进来,又拉开门。
姜淳渊门外站着,嘴唇紧抿,深邃的眼眸里有股子破釜沉舟的意味。
攀舒从他身侧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