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舒一声不响往公车站走。
再听下去,连胆汁水都要吐了。
李小jú攥住攀舒不松手,絮絮说:“攀舒,你见没见过那个彭于飞?他对你可真是痴qíng,听说大学都没上,一直在找你。”
彭于飞没上大学!
攀舒愣了一下。
彭于飞成绩极好,她记得彭于飞当年高考也是考上q大的。
他学习很拼命,同学那些年,印象里他总在埋头做习题,头悬梁锥刺股,拼命三郎。
付出那么多,怎么不去上学?
在她为姜淳渊失魂落魄时,彭于飞居然颠沛流离辗转全国各地寻找她!
他向她表白时的qíng景,就像电影回放似的,忽然间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那天她赏了他一巴掌,又羞又愤,骂他,说他辜负自己对他的信任,居然对自己存着肮脏的念头。
高大的男人突然就哭了,抽泣着,像只受惊的小鹿,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喃喃诉说,哀求她原谅他的鲁莽,哀求她接受他。
他说:“攀舒,我害怕,到大学里,有那么多优秀的同学,你就看不到我了,我憋了这么多年忍了那么多年,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没有你……”
他絮絮叨叨诉说,反反复复哭求。
她那时没有感动,只有震惊和愤怒,以及躲避不及被拱了脖子的羞耻。
在她心里,能跟自己亲密接触的只有姜淳渊,其他人哪怕摸她一下,都是十恶不赧的。
她大声骂他,恶语如山洪爆发下的泥石流凶狠地砸向他。
她骂他不要脸,告诉他,自己早有心上人了,她还说,自己和心上人亲吻过了,她还说了很多她和姜淳渊亲热的qíng形。
彭于飞当时的样子跟被判了死刑的囚徒一般……攀舒甩了甩头,不敢回想。
大路边,灰尘和汽车尾气混杂,熏得人很不舒服。
“攀舒,我觉得那彭于飞对你那么痴qíng,虽然家里没钱,也很不错,你在那个姓姜的那里赚了钱后,还是回头跟彭于飞过日子好。”李小jú接着说。
彭于飞也是独子,彭中民比姜守恒更有钱。
傍大款,而后选择一个一心人过日子,这就是她的选择么?
记得她刚从乡下出来时,朴素无华,变得可真快。
攀舒懒得说。
“彭于飞给咱们酒楼每个人都留了他的手机号,我给你他的号码。”李小jú热qíng地从手机里调出号码抄给攀舒。
攀舒沉默着接过纸条,眼角瞥到李小jú手机桌面,上面野人一样的男人是彭于飞。
第22章 chapter22
那日自己得以脱险,多亏彭于飞不计前嫌和姜淳渊合作。
那个安静腼腆的男孩成了一个疯子,无药可救的偏执狂,连大学都不上,前程也不要了。
他寻找自己时的心qíng,是不是跟自己着魔似寻找姜淳渊的心qíng一样?
纸条一角有少许油渍,十几个阿拉伯数字写得歪歪扭扭。
攀舒手指在按键上来回滑动,稍停,对着纸条一个字一个字按下。
铃声响了许久,攀舒皱眉要挂断时,接通了。
“哪位?”成熟男人的声音问。
不是彭于飞。
手机都不带在身边,想必不在意有没有自己的消息,已放下了。
攀舒愣了愣,一句话没说,摁掉了电话。
彭中民紧盯着手机屏幕。
五官本就刚硬,加上不苟言笑,越发显得严肃。
这几年cao心儿子,才四十六岁,已未老先衰,半头白发。
昌盛地产是彭太娘家的产业,最初只是百来号人的糙台班子,到了彭中民手上才发展成地产大鳄。
彭太于彭中民尚是穷小子时慧眼识珠嫁给他,彭中民感激太太的恩qíng,对太太极敬重,彭太生彭于飞时难产,三魂去掉七魄,后来也没再怀上。
儿子不争气,为攀舒神魂颠倒连大学都不去上,彭中民也没有在外面搞出私生子。
“谁打小飞的手机?”彭太一旁坐着,探头看。
“没说话,来电号码所属地显示l城,可能是攀舒。”彭中民说。
“攀舒!”彭太从沙发上蹦起来,“为什么不让小飞接电话,小飞知道攀舒给他打电话不知多高兴。”
“要给他和攀舒说话,我何必没收他的手机。”彭中民攒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