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不过一生凉_作者:顾盼若睐(55)

2017-01-05 顾盼若睐

  那个病人不知有没有抢救过来?

  出了医院大门,一侧就有报亭,攀舒走过去,买了一份l城日报。

  她记得,姜淳渊说老肖是l城日报的社会新闻版主编。

  社会版没有关于监狱里服刑人员斗殴,有人被打得脾脏出血的新闻。

  也许事件不够轰动,刊登在别的版面。

  攀舒一个一个看,连中间夹fèng的广告都没放过。

  什么都没有,只字未提到。

  也许姜淳渊猜错了。

  太阳初升,阳光明亮刺眼,晨风里,行人车辆匆匆。

  攀舒迟疑了一下,走向公jiāo车站。

  上班高峰期,公jiāo车挤成沙丁鱼罐头。

  攀舒奋力排开人群走到车厢后面。

  满头满脸的汗,身上的馊味不低头也能闻到。

  裙子还是昨天穿的那套,昨天是惊艳,今天再穿着,就是惊讶了。

  手机来信息,攀舒艰难地从腾出手打开看。

  “贺美娜今天肯定会在公司掀血雨腥风,恩准你暂避一下,不用来上班。”

  陆宏的短信,后面还跟着一个挤眼笑的颜文字表qíng。

  攀舒唇角轻轻往上挑,回道:“好,谢谢!”

  风从窗户chuī进来,带着清晨的湿润气息。

  周围还是那么多的人,却不再感到拥挤得难受。

  攀舒没在姜淳渊住的银河湾小区下车,多搭了一站在桂园小区下车。

  铁艺大铁门,一出一进两个通道,大铁门上“桂园小区”四个大字古朴端方。

  攀舒在这里面买了一套六十平的厅卧分离的一室居公寓。

  简单装修后,她租了出去,每月租金一千五。

  郑谷雨和陆宏都知道她买了房子不自住反出租,自己租住破败的旧民房,郑谷雨笑她是劳苦命,不懂享受生活。

  陆宏则……他笑着夸她会攒钱。

  不是不懂得享受生活,不是不想享受生活,而是,在父母和爱人都抛弃了她,吃了那么多苦后,只有钱能稍稍给她带来一丝安全感。

  天空碧蓝碧蓝,楼房沐浴在阳光里,树叶花糙在风里摇曳,天地一色。

  把房子收回来自己住,以后不再租房住了。

  从此以后,这个充满钢筋水泥的冰冷城市,她将不再漂泊,她有家了,踏实安逸!

  这么想着,血管的脉动忽地加快,心脏被带着鼓噪起来,一下又一下剧烈蹦跳。

  攀舒敲了许久的门没人开门。

  租住她房子的是一对年纪六十多岁的夫妇,攀舒当时问他们要手机号,两位老人说没有,因为要了身份证复印件,房租又是一年一付还收了押金,那对夫妇看起来老实巴jiāo,老年人一般不会惹事生非,她也便没在意。

  可别年纪太大病死在她的房子里面,那就太不吉利了。

  攀舒想找物业保安或邻居打听一下,微一犹豫住了念头,打电话给陆宏。

  “怎么不找姜淳渊反而找我?”陆宏嘻笑,话锋一转,说:“你别轻举妄动,我马上过去。”

  他说马上,是真的马上,十分钟就到了,还带来一名开锁匠。

  房门打开。

  没有血腥味,也没有腐臭味。

  窗户大开着,屋里整齐洁净。

  沙发转角方桌上,一个土瓷罐里cha着一大捧一年蓬,大口短颈深圆腹的罐子,配着娇羞脉脉的花儿,分外可爱。

  看来没出什么人命,只是暂时外出不在家,攀舒略略放心。

  陆宏四周转了转,拿起茶几上一张纸。

  是那对老夫妇留下的信,说要回乡,因为把房东电话忘了,所以没通知。

  留信日期居然是今天。

  攀舒来之前刚刚走,太巧了。

  陆宏皱眉。

  “我当时把我的手机号码记在本子上给他们了而且怕他们找不着本子,还在厨房墙上也写上。”攀舒嘀咕,进厨房。

  墙上的电话号码还在。

  厅卧都朝南户型,正午,阳光明媚,屋里一片亮堂。

  衣柜清空了。

  陆宏弯着腰,仔仔细细,旮旯fèng墙角都没放过。

  没有片纸只字或可疑痕迹。

  “到物业查一下他们欠了多少水电费,再到警局报案备个案底。”陆宏说。

  拉上锁匠,许给他误工费,让他当证人。

  水电物业费只有当月的尚未jiāo,不到二百元。

  因为最近本地没什么凶杀案发生,租户一声不响走了的事时有发生,警员登记qíng况作了记录后,就打发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