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岁是个什么样的年龄呢?
可能是谈了个大学女朋友,整日为给对方买什么而苦恼,为对方生气而腆着笑脸去哄,一起去图书馆,咖啡厅,玩一次溜冰,赴一场毕业旅行。
慕野他还没jiāo过男女朋友呢,自己应该算是他的第一个男人吧,也难怪会给他留下如此深刻的烙印了。
其实有什么好哭的呢?只是一场普通的分手而已,谁没经历过?再深的感qíng熬一段时间,也就过去了。
他喜欢了那么久的心上人,可是向他表白了呢,可谓两qíng相悦啊,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阿野,你这样纠缠我,到底是想得到什么呢。
我已经……没什么可以付出的了。
乔涵疲惫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对方,疲倦道:“哭完了就走,不要弄的两个人都那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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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野二十二年来没怎么流过泪,当年在部队里出任务被一伙bào徒砍中了三刀,也只是痛苦的拧着眉,将bào徒制服了才去处理伤口。
可这段时间,他已经是第二次为乔涵落泪了,在梦里湿润眼眶的次数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这辈子的眼泪都要为乔涵一次xing流gān,这就是他当初背叛的后果。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败给了他自己,输给了乔涵。
他以为自己可以忍痛放下,却在彻底失去后,才知道这感qíng已经根深蒂固,在他的心脏上挖了坑,长了苗,用鲜血滋润,日复一日长成了参天大树,枝繁叶茂延伸至四肢百骸。
现在,乔涵决绝的要拔除这侵/占了他身心的大树,他疼的全身抽搐,也不愿意放手。
因为他深刻的认知道,一旦大树被拔除,他这个人就只能在绝望的深渊里腐烂等死。
大树带走了他所有维系生命的养分,灵ròu伤的千疮百孔,没有乔涵,这些伤口便只能一日一日的烂,永远也等不来修复的那一天。
沙发一陷,乔涵正yù起身,被慕野从身后箍进怀里,男人埋首他项间,呼吸哽咽,带着湿润的凉意。
他带着鼻音难过至极,声音都在发颤:“求你,让我抱一会儿。”
这段时间以来的失眠,似乎都在接触男人身体的一瞬间,得到了极大地安慰。只要与对方肌肤相贴,他那颗处在绝望深渊下冻得冰寒的心,才能得到一点儿温暖的抚慰。
眷念的令人……永生永世都记得那一瞬的暖意。给了他撑着残破身心继续追寻下去的勇气。
乔涵又何尝不是心如刀割,慕野为数不多在他面前表现的脆弱,都令他一次次为之动容。
若是以前,他一定会哼笑着数落对方,但会送上一个安抚的亲吻或拥抱。可现在,他只觉得窒息般的疲累,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
一张沙发,一双人,两颗心,各自承受痛苦。
这令人绝望的感qíng,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又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继续走下去?
没人知道答案,连执着的慕野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如果有一天乔涵知道了他更多的所作所为,那么,他也就彻底……失去挽回他的资格了吧。
到那时候,他又会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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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了一会儿,乔涵发觉身后没了动静,扭头一看之下,慕野居然皱着眉睡着了,眼睫还是湿的。
多看一秒都难受,他无言的闭上眼,维持着不太舒服的姿势,尽量不惊醒他。
这一躺便是两个多小时,天色已经大亮了,但刮起了风,不一会儿陡变的天气就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乔涵看了下手机天气预报,明明标注的是大晴天,艳阳高照。
啧,这报道十次就有七次被打脸的鬼天气,到底是多厚的脸皮还好意思继续预报的。
京都的天气一向是说变就变,土生土长的京都人都已经习惯了,常常拿这个调侃自家老婆,然后感叹一声女人的善变就像这京都的天气啊……
前一秒风和日丽,下一秒yīn云密布,再不哄着就要疾风骤雨了。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慕野猛地惊醒翻身而起,吓了乔涵一跳。
“喂,我是乔涵。”他揉着酸痛的肩颈,面上闪过一丝惊愕:“嗯?陶总?啊没忘没忘……你说大都会的事qíng啊,我这不等着您的回复呢么,好的好的,那咱们约个地方详细聊一聊?还是上次的那家农家乐?行,给我四十分钟,我一定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