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佩儿在乔的心里占有不一样的地位,他才对佩儿格外宽容些。
那天阳光和熙,他终于没忍住破门而入,把乔拽到了阳光下,和熙的阳光照she在他苍白的几近透明的皮肤上,似要融化在光芒中。他瘦的只剩一把皮包骨了,胡子拉碴的,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乔在阳光下站了十来分钟,他还没来得及对他发火,对方就晕倒了。
顿时长期以来憋了一肚子的气愤,又生生咽了下去,压缩成无边的懊恼与自责,心疼的无以复加,恨不能代其受罪。
晚些时候乔醒了,他把饭菜喂到对方嘴边都没能张口,气的他把房间里的东西全部砸了。
他硬拽着乔出了门,开着那辆红色跑车在国道上狂飙,说是兜风,其实是私下里联系了一个心理医生,两人在车里发生争执。
那段路人少车多,且路灯昏暗,出事的时候对面有车使来,路中间也没有防护栏,而路另一侧是一两米深的沟田。
他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直接护着乔碾过去,他压根不在乎撞得是人是狗,只要两人没事就行。
但乔不这样想,若不是他扑过来打转了方向盘,车不会撞到路边的路灯杆,也亏得是撞到了路灯杆,才没有栽到深沟里。
总之,不论当时怎么做,车速太快那女人还是被撞飞了十几米远,挡风玻璃全碎了,应该当场就咽气了。
卡洛回想起当时的惊心动魄,现在都心有余悸,他深吸一口烟,将烟蒂摁灭在墙上,沉下声音说:“你应该庆幸乔活了下来,否则你早就陪你那短命的妈去了。”
当时虽然跟着的保镖们送医及时,但由于乔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且他因为扑过来打转方向盘时,整个人是挡在了卡洛的前面,替他承受了撞击,整整抢救了八个小时才脱离生命危险。
那时候他就一个想法,如果手术灯灭后男人没救活,他也不活了,并且要把那无辜的女人一家全部送去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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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的qíng绪已经崩溃,泪流满面大喊大叫,这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可以轻易剥夺他人生存的权利,且不受到任何惩罚!
残忍无qíng的连一丝悔过之意都没有!
“你这个恶鬼!你不得好死!!!”
卡洛微微眯起眼打量他笔直的悬挂着的长腿:“我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乔在经历了这么多事qíng后,包括在你面前被姓慕的那小子羞rǔ,他的抑郁症没有复发的征兆对不对?以及你那点小车祸,也没能勾起他的反应。”
秦思全身僵硬,如遭雷劈,脸色霎时一片惨白。
金发男人露出嘲讽而悲悯的眼神,说出更为残忍而令人绝望的原因:“因为啊,连他自己都不记得经历过那场车祸,撞死过一个名叫‘张云’的女人。”
“早在他住院期间,我就已经安排催眠师尘封了他的那一段记忆。本就抑郁严重,他一直也不愿回想起那期间的生不如死,想忘记一件事实在轻而易举……”
手机突然响起,在喧闹的房间里平添几分嘈杂,他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推开身上柔若无骨yīn柔俊美的男人。
吩咐道:“看好他,别让他跑了。十天后我来验收成果,要是搞砸了,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处罚。”
子雅身体一抖,微微垂下眼,恭敬答:“是,老板。”
卡洛颇觉有趣的看了眼qíng绪失控崩溃的秦思,他的五官太yīn沉。即便是笑,也令人不寒而栗。
“好好享受吧。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任何令他感到过屈rǔ的事qíng,我都要你以更屈rǔ的方式一一践行,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
他亦敌亦友,亦正亦邪,轻视生命,看淡生死。夺位只是因为他必须站在制高点,才能保证那个人的安全。
家族权利于他来说,只是方便行事的一种工具,不在乎手段的卑劣,亦不在乎对方是谁。
每个人都怕他,连乔涵也不例外。
他像是行走世间的一个孤独剑客,没有过多的喜怒哀乐,没有贪婪的物质享yù。
直到十五岁那年遇到乔涵,那样耀眼明媚的少年,在他gān涸的心里开出一朵灿烂的花儿。
他在黑暗里砍杀一切靠近花儿的杂碎,用一切不正当的手段呵护那朵花儿的成长,渐渐盛满他的整个心房,一点一点照亮与温暖他薄淡的感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