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倾神色淡淡的:“做何老的徒弟有什么不好,拜在何老名下,像今天阿卓对你和你朋友言语中带出来了轻视轻佻,你立刻就能甩回到他的脸上去。”
“咦,”好奇怪的关注点,米宝笑盈盈的,“侯卓对我态度不好,你对他不满了?”
并不是态度多不好,对待朋友的小qíng人确实是没有必要有多用心思的。
谢倾一笑,没有说话。
“何老是古陶瓷修复领域的第一人,泰山至尊的地位,他采用的瓷片修补瓷器的技术,至今无人可望气项背。”米宝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专注地望着谢倾俊美的侧脸:“我小时候身体不好,从来没有上过学,父母和村里的长辈们谁空闲了就教我一点,我什么都会一点,又什么都不jīng深。我很喜欢这种散漫的学习,也很喜欢小助理这个职业,何老这种大家比较适合让我来仰望。”
谢倾对此做简短点评:“胸无大志。”
米宝嘻嘻笑,“我的志向就是拿下你,做你家的人、妻受啊。”还摇头晃脑,“古语说妻以夫贵,等我以后拿下你了,哪还用打拼呀。”
谢倾低低的笑。
“你笑什么呀,gān嘛不说话?”
“打扰别人的美梦是不道德的。”
米宝气结。
潆洄小区是临近市中心的繁华地带,闹中取静,以护城河潆洄湖大片的树木隔出来的这么一片安静的区域。
潆洄小区还没开始预售时就已大热,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像顾明凯这样用来给自己的小qíng儿住是绝无仅有的。
谢倾开着车缓慢地行驶在小区内的林荫小路上:“拜师的事qíng你可以慢慢考虑,题潇离开后何老就再也没有收过徒弟了,研究院给他安排了几个优秀的学生打下手,你如果过去就会是何老唯一的弟子。当然,题师弟自知对不起何老,现在连人都不敢去看,把你拜师的事qíng提上议程也会是很久远的事qíng了。”
何老是一个很长qíng的人,他没有儿女,当年收了题潇是把他当儿子对待的,只盼着把自己的衣钵传给题潇。当年题潇离开,很是伤了他的心,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优秀的苗子,但是他老人家却是在收徒了。
“我拜师了你会和我划清界限吗?”
“为什么这么问?”
米宝沮丧地垂下头:“拜师的好处没有体会到,你却是因为我可能会拜师才绝对不会包养我的。”
谢倾叹息,真是个小孩子,既天真又热qíng,想事qíng也很是简单。
米宝很是忧愁:“我虽然很有自信,不到一个月也刷足了存在感了,但倾倾你太正人君子了,万一你没有机会体会到我的好呢,万一你就不喜欢我呢,你包养我了,以后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有足够多的回忆。”
谢倾侧脸看了他一眼,米宝低垂着头,在车里柔和的灯光下,他的双手在一起无意识的摆弄着,眼睫毛垂得很低很低。
谢倾把车停在路边,转过身双臂撑在他的两侧:“不是因为这个,如果我包养了你,你又拜何老为师,那是你的本领,别人只会钦佩而不是轻视。这不是安慰,江湖规矩就是如此,生活如此不易,从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上升到一定的高度,不光彩的前尘往事没有人会提。我不包养你是因为……”
米宝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睫毛抖啊抖,胭脂红悄悄地爬上他的脸颊:“因为什么……”
谢倾更靠近了他:“因为我……”他几乎把他抱在了怀里,被对方的男xing荷尔蒙气息迷得五迷三道,米宝的胸口砰砰直跳。
温热的气息吐到他的耳边,米宝甚至能感觉到那开口的话语在耳边风向的流动。谢倾替他解开了安全带,直立起身体:“苦qíng戏演够了吧,到家了,下车吧。”
米宝:……
往外一望,不正是已经到了他家门口了吗。米宝愤愤然下车,指着谢倾离开时车的尾气大骂:“谢倾,没有我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去吧。”
☆、陶瓷展
米宝气昂昂地回家,喊着经验丰富的闺蜜乐小浅分析了一下谢倾的行为。
乐小浅斩钉截铁:“谢倾肯定对你有意思,不然他这么逗你gān嘛,闲着无聊啊。”
米宝却很惆怅,谢倾看上去一派优雅俊逸,很是清风明月,但其实他,好吧,是真的有够恶趣味够无聊的。想当年在村子里,那叫一往事不堪回首,也怪他一时嘴快,不然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