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两个字,赵亦眼神中的最后一点光芒没有了,他的全身就像被大货车碾压过,四肢百骸的疼痛,却找不到根源。
他的眼眶立马就变红了,却没看到眼眶中的泪,他泛白的嘴唇蠕动着,他想说话,却发现喉头被不知名的东西闭塞住,什么都发不出来。
男人看了一眼赵亦那苍白落魄的神qíng,他依旧平静的说到,他不想停下来,他就是那么无qíng,他好像从来就没对他好过,但是他也不想再隐瞒他所有。
他今天晚上还在这等他的目的不就是想把所有的事qíng弄清,毫不保留的说出这些年的真相,何尝又不是他对赵亦的的一种善意。
“五年前,你在酒吧上夜班,清然说如果我能把一个男的掰弯,他就答应跟我在一起,那时候,他手随意一指,就指向了你,那个时候,我也就把目标锁定了你”
赵亦陷在沙发里,如没魂的鬼不吵也不闹的听着冷云青讲述那场有些荒唐的事故。
“很快的,我知道了你的名字,也了解了你的大部分事,有过女朋友,异地恋不到一年就分了,那些人是让我助理去找的道上的人,也就是那一带的混混,他们把你打成那样也是我吩咐的,我告诉他们‘打的越重越好,只要他不残不死。’”
赵亦突然就像起了那个雨夜,自己就像一条野狗在污泥血水里蜷缩着,到至今,那骇人的疼懂他不曾忘却,而那一夜,就像梦魇一样时不时出现在他睡梦种,让他半夜惊醒。
他在医院里,被白色的纱布裹的像一个粽子,消毒水的味道让他感到恶心,他的手脚被那群人打到骨折,后脑勺偏右侧的位置fèng了五针,那个fèng合的疤痕现在还留在那,笑话,所有的都是笑话。
“那个时候,我的出现也是我都安排好的,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我送你去医院,帮你垫付费用,去看你照顾你,你还记得你奖学金的事吗?”
赵亦呆滞的面容上出现了一点疑惑的表qíng,他很费劲的在脑海中搜索着记忆。
他只记得他大一那一年是拿过奖学金,大二的时候,同一批的学生依旧拿着,可他却没有了,当时他以为这是很正常的事,也没多想。
“你的奖学金是我给你弄掉的,因为我想让你有求于我,还有赵亦,那次我趁着酒醉qiáng上了你,其实那个时候我都是清醒的。”
冷云青淡淡的说着这些话,声音依旧清冽,不卑不亢的,仿佛在讲述着与他不相关的事。
可坐在一侧的赵亦就像抽疯了似的,身体颤动着,手指甲死死地抠进ròu里,上面有gān了的血迹,也能听到牙齿碰撞发出的轻微响声。
“冷云青,你有一点……喜欢过我吗??”赵亦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嘶哑的吓人。
“没有,对于我你不过是个目标,而我要做的就是实施我的计划。”冷云青说着,抬起头直直的看着赵亦通红的眼睛。
“所以,你让人打的我半死不活,你qiáng/jian我……这就是你实施的计划。”赵亦再也忍不住了,从沙发上猛烈的站了起来,发了疯似的对冷云青吼到。
赵亦的眼睛变得猩红,可能是因为突然上涌的泪意堵住了他的喉头,他撕吼的声音渐渐变弱,变得沙哑直至失声。
坐在一旁的冷云青看到赵亦这样,心不由的猛然一震,他所看过的赵亦是个安静,温凉,甚至有点自卑的人,却不是现在这样的bào戾,像个疯子。
赵亦却依旧不死心,像是要dòng悉冷云青这个人是有多无qíng,他再次哑着声音问冷云青。
赵亦问:“你心中对我有过一点愧疚吗?”
“我会给你一笔钱的,我知道你家的qíng况……”
“你不要跟我提我家”赵亦沙哑着声音撕喊着,声带已经变得不正常。
钱!钱!他要他的钱gān什么?赵亦的唇角突然扬起了冷笑。最后又冷却下去,整个人又变的呆滞,愣怔起来,刚才的清醒也不过是次回光返照,就像人快死了,却有一刻头脑变得特别清楚,用来回忆他或悲或喜或苍凉或平坦的一生。
回家,我要回家,赵亦的头脑此时只有这么一个想法,没有了悲痛,没有了叫冷云青的那个男人,没有荒唐的五年。
他低下了头,没有再看冷云青一眼,无论如何,这次是真的结束了,他怔愣的往问口走。
手却被人拽住了,不用猜就知道是冷云青,可是他脑海中什么想法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