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下着雨,今天就大晴,太阳亮得耀眼,我本来以为自己醒了,被太阳一晒,整个人都懵了,动作迟缓,脑袋也是僵的,裹着睡袍穿着拖鞋站在水边发了一会儿呆,发现自己的倒影像个鹌鹑。
这园子应该也是纪容泽的,除了他没人做得出这种事,我以为这种园子一般都算是公共的,原来也能买来自己住。
这样看来坐轮椅也有好处,修身养xing多看书,不浮躁,至少我从没见过他这样接近古代文人的人。
要是他脾气好点就更好了,他现在不像唐朝那些豪气的诗人,像躲起来写随园诗话yy红楼梦大观园就是自己的随园的袁枚。
我逛了一圈,发现这园子设计得不错,江南庭院好看是好看,但是不能放现代设施,纪容泽这点做得很好,外面全是原来的素□□墙,雕花门窗,其实门一关,里面都是现代家具,厨房尤其好,就设在耳房里,gān净清慡的美式中央厨房,里面有烤箱有水浴锅,刀具是全套的wmf大马士革钢,就这样大喇喇地摆在厨房里,有钱真是好,我连旬刀都用不起。看见这么好的刀实在手痒,从冰箱翻出一个萝卜,用主厨刀斩成七八段。
回去纪容辅已经醒了。
准确说来,应该是被我吵醒的,竟然一点起chuáng气都没有,懒洋洋摸我头发:“你去哪了?”
“我去外面转了转,”他起chuáng洗漱,我也跟在后面,问他:“这园子是纪容泽的?”
“原来是他的,他拿来跟我换了点东西。”纪容辅开始刮胡子,半张脸埋在泡沫里,发现我在盯着镜子里的他看,琥珀色眼睛里带上笑意。
“换了什么?”
我怀疑他换亏了,纪容辅这种刚回国的人,对于这种园子的价格根本估不准,而且纪容泽那厮实在太jīng明,压根不可能吃亏。
“一栋楼。”他看我眼睛瞪了起来,笑意更浓了:“怎么了?”
“没什么。”
纪容辅笑起来,擦gān净脸,凑过来,细看我,须后水的气味很清慡,逆着光,弯弯眼睛藏在yīn影里。
“那怎么不开心?”
“因为我嫉妒你每天都有胡子可以剃。”我信口开河。
他笑出声来,手臂撑住墙,凑过来亲吻我。刚漱过口,唇舌很凉,我却被亲得整个人都热起来,还好还记得正事,等他稍微撤开一点点,立马见fèngcha针地问他:“想吃面吗?”
“什么?”他有点困惑。
纪容辅这人发懵的时候有种反差的美感,就好像危险的雪豹忽然露出猫的表qíng一样,简直让人忍不住想揉他头发。我的恶趣味顿时苏醒过来,忍不住勾着唇角笑道:“你饿不饿?我下面给你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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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人还是不要轻易作死。
我以前有段时间痴迷中国元素,还特地潜心研究过戏曲,云派的青年传人云琛,唱小生的,这两年在改良戏曲,渐渐跟跳舞的走到一块去了,所以联系得少了。他当年年纪跟我差不多,很投缘,也一起在街头喝着茶水看着来往美女chuī过牛,他这种戏曲世家,规矩比我们唱歌的还严,烟酒不能碰,上台前半小时不能吃东西喝水,怕嗓子水肿,还神秘兮兮跟我说要禁yù,特别是有打戏的时候,跳舞的更加严格,上台前千万不能纵yù,尤其不能泄,不然到台上一定脚软露怯。
我现在就处于脚软的阶段,好在是做早餐,煮个面而已,我看到冰箱里有细面,可惜没高汤,gān脆做葱油面,简单。
我这人别的不会,jī贼是天生的,最会扬长避短,虽然意面我也会做,但做西餐给纪容辅吃无异于找死,还是中餐比较好糊弄。
葱油得用小火慢慢煸,厨房里都是香味,纪容辅虽然自己不会做,也不当甩手掌柜,在旁边虚心请教:“这个面是哪个菜系的。”
“海派的。”我熬葱油熬得无聊,而且一套这么好的刀,光是切葱实在有点大材小用,又在冰箱里翻了翻:“牛油果你吃吗?我只会做配玉米片当零食吃的那种。”
“le?”他也知道我不会跟他讲英文,笑了笑:“可以的。”
其实西餐很多菜,尤其是前菜,比中餐做法简单太多。比如这个牛油果酱,根本不用开火。我最开始按原版食谱做,先用青椒白洋葱番茄酱做salsa酱,然后再拌牛油果果ròu,后来嫌salsa酱的时间难等,减了番茄,加青柠汁,牛油果氧化快,现拌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