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还以为路楚然是为了专心高考分手的。”叶汐说完自己想笑,咬了咬自己的屈起的指节忍住了,“感觉他是会做这种事qíng的人。”
“哈哈哈哈,他高中的时候没有现在这么闷骚古板啦,他那时候还为了能和陶嘉月一起出国念大学无所顾忌地谈恋爱很努力地考托福呢。”路雅歌笑了笑,挖了一勺蛋糕送进嘴里,仔细地回忆起来,“不过突然被出柜了,什么计划都被打乱了,加上陶嘉月的父母态度非常qiáng硬,知道他们出国念书是为了偷偷私奔,就不让他出了,让他留在国内高考上大学,这样的话,就算他们死活不肯分手也一定是要异地的。”
叶汐蹙眉,有点不确定地问,“所以路楚然就觉得既然这样gān脆分手好了,不会吧,他的底线是异地?”
“当然不是,我哥哥才不会害怕异地。”路雅歌语气很确切地说,“不过陶嘉月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他父母想gān什么呢,所以他就开始劝哥哥也不要走了,这样他们上了大学不在家里住了以后还是可以私下来往。可是没过多久,他们就开始冷战了。”
“我有点听不懂。为什么会冷战?”
“其实我当时也不懂,我那时候还是个每天放学回家追动画片的小屁孩嘛,不过我记得很清楚那段时间哥哥心qíng一直很差,考试还失手了几次。他有一天突然和我说,‘有些人待在你身边是为了挥霍时间,不是为了为你停留’。”路雅歌看了叶汐一眼,问他,“以你对哥哥的了解,你觉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叶汐沉默了一阵,把杯里的咖啡都喝完了,才犹豫着说:“他觉得陶嘉月已经向父母妥协了,只是为了拖延分手的时间,所以才不想异地?”
路雅歌微笑了,与叶汐对上了视线,“嗯,他心里明明已经放弃了哥哥,却又对他犹豫不决舍不得放手,这件事qíng,就是哥哥的底线。”
“后来有一天,陶嘉月的父母打来我们家找我们的父母了,具体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意思就是说我们父母要是不配合劝分的话,他们有办法影响我哥哥的升学。”路雅歌说着莫名地恼火起来,“那对老顽固也是够贱的,劝不过自己的儿子就来打击别人的儿子,用未来威胁一个十八岁的男人,下作。”
叶汐觉得自己心里纠了一下,仿佛触碰到了路楚然在过去就已经消失不见的痛苦,望着路雅歌的目光变得幽深了,却说不出话来。
“在那样的qíng况下,我哥哥是不得不出国的。”路雅歌的神qíng变得柔和了,轻轻叹了气,“我当时长那么大,第一次看见我妈妈在我面前流眼泪,她好像抱着一个很小的小孩子一样抱着比她还高出一个头的哥哥,和他说‘妈妈爱你,妈妈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然后哥哥也哭了,我啥也不知道也跟着一起哭,然后爸爸紧紧地搂着我们三个人。”
叶汐的眼眶微微红了,想象到了路雅歌口中的那个场景,揉了揉发酸的鼻子,“你们的爸爸妈妈真好。”
“是啊,因为他们都是这么温柔的人,所以才会把我和哥哥教得这么好。就在这件事qíng以后,哥哥和陶嘉月彻底分手了,一开始陶嘉月接受不了分手,为了挽留哥哥把自己弄得很惨,大冬天在我们家楼下通宵等他,又喝酒喝得胃出血,结果我哥哥的脑回路就是很奇怪啊,他说他很讨厌不自爱的人,不但没有同qíng他,反而对他冷落得更彻底了,完全不和对方见面和联络,休了学一心一意地准备出国了。”
叶汐苦笑一下,“路楚然还真是完全不念旧qíng呢。”
“不是的,我哥哥是不太爱笑,看上去冷冰冰的,和什么人都不太亲近,甚至有些不近人qíng,但其实他内心很粘人的。不过他要是做了什么决定,就无论如何也不会回头了。”路雅歌摇摇头,有些唏嘘地说,“一段本来很好的感qíng走到尽头,伤害的怎么会只有一个人呢?别人都觉得哥哥很冷漠无qíng,甚至有人因为可怜陶嘉月来指责哥哥,可是我知道哥哥的难过并不比他少,他只不过不喜欢把qíng绪发泄出来而已,其实压抑在心里更难受,那些白痴根本不明白,看不见的伤口才是最难痊愈的。陶嘉月让我哥哥那么难受,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我也不喜欢他。”叶汐说着,心里却很yīn暗地在感激当初那个软弱的陶嘉月,要不是他的犹豫触怒了路楚然,今天拥有路楚然的人就不会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