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楚然怕他闷着了,把他脑袋上的被子往扯一点,没想到他在里面揪得紧紧的,怎么也不松手。
路楚然轻轻地叹气,眼眸还是温暖柔和的,捏了捏他的脚踝,顺着小腿抚摸着一路往上,然后戳了戳他腰部敏感怕痒的地方,趁他稍微弓起来避开的时候掌心抚到了他的肚子上,动作很温柔地揉了揉他的肚子。
叶汐被他揉得一下泄了气笑了出来,翻过身把被子推开,脸颊已经被闷得浮起了红晕,路楚然连忙下去给他人工呼吸一下,把他吻得更缺氧了。
后来说了晚安以后,叶汐的qíng绪又慢慢地低落下来了,想起自己拜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所赐过了这么多年无依无靠无家可归的生活,可是如果去谈论恨不恨,那又是和自己的生活没有瓜葛的人,也没有多余的感qíng来恨他。
叶汐的生父在当年出了那种婚内出轨原配自杀的事qíng在当时算是很大的家族丑闻,加上是家里的长子,又因为学术方面的影响在社会上有一点声誉,所以叶汐的爷爷气得差点就想登报纸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只是不想把家丑外扬所以才忍住没做。
于是一直到叶汐的爷爷去世为止,叶汐的生父都不敢和家里有任何jiāo集,逢年过节往家里寄钱寄信爷爷都是原封不动地退回去的,直到爷爷离世以后他才开始和自己的弟弟,也就是叶汐的小叔偶尔有点联系。
不过叶汐和小叔的联系本来也不多,前些年大学刚毕业的时候他处处碰壁事业还不是很顺,加上自尊心很重不想被看不起所以没去看他们一次。后来进了现在的公司各方面都有了起色,过年的时候难得抽了时间去看看小叔的时候,他又被小婶那副刻薄的嘴脸恶心到了,明明以前没照料善待过他多少却在其他亲戚面前数落他láng心狗肺不孝顺,又不要脸地要求他提携他那两个没出息不上进的窝囊废堂哥堂弟,他恨不得离这家人有多远就多远。
叶汐脑中堆积着各种杂七杂八的想法,等困意袭来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三点钟了,而且睡眠质量也很差,早上起来的时候落枕了,脖子酸疼连带着浑身难受,连和路楚然拥抱的心qíng都没有了。
路楚然下午上完了课,叶城一直在旁边和他没话找话地闲聊,眼睛一直悄悄地瞅着外面的qíng况,拐弯抹角地打听他和叶汐的事qíng,言语之间对自己这个神秘的亲哥哥非常崇拜和好奇。
后来闲扯了十多分钟还是没看见叶汐的踪影,叶城有些失望地抓起书包离开教室了,打算上个洗手间再离开学校,没想到从洗手间一出来就看到在走廊里走过的叶汐。
他今天又是西装革履英气bī人的,那身西服衬得他肩宽腿长气质高贵,还因为落枕了脾气很bào躁不想笑而显得严肃沉稳。
叶城眼睛顿时一亮,追在他后头,还处于变声期的少年充满了蓬勃朝气,“哥,我们又见面了,我请你吃饭吧,我爸昨天给我发零用钱了。”
叶汐眼神一凛,心里想道,你他妈到底在我面前虚荣什么,你爸发你零用钱有什么了不起的,就你有爸爸我没有你很得意是不是,我男朋友今天也给我发零用钱了啊,他也是我爸爸啊。
与此同时,他脸上一点表qíng都没有,拉着路楚然就加快脚步,“不用。”
“我不是我爸爸派来的,我只是自己想认识你,你就当jiāo个朋友。”叶城跟狗仔队似的在后面跟得紧紧的,也不嫌弃自己的身份有多尴尬,“反正你也不认识我妈我也不认识你妈,我们可以不谈家里的事qíng啊。”
叶汐被他神经大条的耿直噎住了两秒,转过来视线黑幽幽地瞪了他一眼,“我不跟高中生做朋友。”
叶城还是理直气壮的,“没关系啊,我现在也不读高中了,我考完托福和SAT就准备申请国外的大学了。”
“你到底有完没完?”叶汐顿住脚步凶巴巴地转过来,“你爸爸很宠你又给你发零用钱又砸钱给你出国念书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在我面前炫耀你们的父慈子孝无非就是想让我羡慕你有多幸福是吗,我可以告诉你,你那个爸爸,我一点都不稀罕。”
“我完全没有一点这样的意思啊……”叶城被骂得低了头,又很委屈地抬起眼睛看了叶汐一眼,眼神无辜得跟只被主人批评的小狗似的,小声地为自己辩解,“我只是觉得哥哥看起来很厉害,路老师也很厉害,你们还在一起,感觉像是高达合体,我不介意你们是同xing恋啊,我有时候也会觉得一些男生比女生还可爱,一些女生比男生还帅气,我很想和你们这么厉害的人做朋友啊。我小时候就非常羡慕别人有哥哥,我一直都一个人长大,爸爸那边的亲戚我一个都没见过,妈妈那边的亲戚又都在另外的城市不怎么见面。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和我有那么亲近的联系,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