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腿一软站不住跪在了地上,勉qiáng能撑起自己的身子眼睛却微微有点失神,酒jīng直往脑门上冲胀着难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清醒一些的时候很想喝水,但是想起来杯子已经碎了在垃圾桶里而且仍然跟蟑螂gān尸一起待着,又脱了力似的站不起来了。
在浴室里难受了将近五分钟,他终于起身,拿了钥匙和钱包就出了门,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想拨个120才想起来没带手机,可是能站得稳已经很勉qiáng了,他不想回家只想找个人救他,无论是谁都好,他一秒都不想一个人待着。
他摁了电梯上行,出了电梯就扑到路楚然家门口催命一样地敲,敲了几下就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
路楚然开门的时候根本看不到外面有人,以为是什么人的无聊恶作剧,很狐疑地盯着声控灯莫名亮起的走廊,觉得气氛突然变得有点诡异。
他正脑补着会不会有东西突然冒出来的时候,往下扫了一眼,才发现有个人倒在了自己家门口的地上。
他打开门,发现叶汐死气沉沉地躺在他的门口,便出去俯身探了探他的气息,还伸手打了他两巴掌,“叶汐,叶汐”地叫了他两声。
可是叶汐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的双颊泛着很不正常的绯红,嘴唇失色且gān燥,浓密的眼睫紧紧地锁闭着,额角冒着冷汗。
路楚然没怎么多想,把他一把背起来就带他下楼,打算把他送去医院。
叶汐也一米八了,而且看上去还挺结实的,没想到背起来却不是很重,甚至在男人里算是有点轻的,路楚然把他背起来的时候,他的脸无意识地熨在路楚然的后颈上,引来一阵滚烫的触觉,让路楚然心底不经意苏麻了一下。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的时候,叶汐又恢复了一点意识,虚弱地挨在副驾驶上,偏着头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路楚然。”
路楚然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问他,“醒了?你怎么了,食物中毒么?”
叶汐摇摇头,而后又发现路楚然在看路并没有看到他摇头,又出声说:“不是。我发烧了,从早上开始的。”
“早上?呵呵。”路楚然像是听到天荒夜谈一样笑了一下,语气不善,“你早上不是还挺有力气跟你那个‘普通朋友’办事儿么。”
他等了几十秒都没听到叶汐的答复,路楚然又转过去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但是眼里无jīng打采的,好像笼着一重水雾,眼神很软又湿漉漉的,像个被遗弃的小动物,连呼吸都很轻微只看到胸口在起伏。
路楚然看到他这副模样也不忍心再说他了,把一瓶水提给他,“喝水吧,看你嘴唇都gān裂了,发烧怎么还喝酒呢。”
叶汐握着那瓶水低头愣了一阵,缓慢地眨了眨眼,没有反应。
路楚然以为他没力气拧盖子,又从他手里夺回来迅速地给他拧开盖子再塞回去,“快点自己喝,喝水的力气总该有一点吧,我妹妹烧到39度都还有力气跟我闹呢,我要开车,没有手给你喂水。”
叶汐漫长的反she弧才反应过来回答了路楚然上上个问题,“跟总经理去吃饭喝了点酒。”然后听话地喝水,喝急了不小心呛着咳嗽弄湿了衣服。
路楚然蹙着眉头抽了两张纸巾扔给他,有点嫌弃地说:“这么不小心,不要把座位弄湿了。”
停了车以后,路楚然问:“你还能走吗?还用不用我背你?”
叶汐摇摇头,把路楚然推开了一点,“不用,你扶我一下就好,我自己可以走。”
路楚然搀着叶汐从停车场走到医院的急诊,拿他的身份证去挂了号,又把站都站不稳的他掺到了候诊室。
医生问叶汐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他才说是搬家之后就开始了,一闻到新房装修的气味就开始头痛,一开始没在意以为是工作压力大休息不够,但是过了几天之后问题就开始加重,去香港出差那几天好转一点,回来又接着难受,然后今天早上就烧了。
医生看他又吐又泻就给他开了盐水和葡萄糖,又劝他不要新房继续住了,先散散味道,否则长期吸入装修气味会增大患白血病的几率。
叶汐迟钝地反应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一样地嘀咕了一句,“原来那种味道影响这么严重啊,怪不得连蟑螂都养不活。”
路楚然像看神经病一样斜了他一眼,“你还养蟑螂啊,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