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言正吃得尽兴,嘴角满是油汁,对面坐的周芳芳正甜蜜笑着,用纸巾给他小心拭擦。
方东凛完美的脸上露出冰冷的神色,眼眸深深一沉。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车言被除他以外的人这样触碰。
没做任何动作,眼睛淡淡看了几秒,便转身走了,身上无意萦绕了股可以冻人的气息。
☆、006
自车言出事后,方东凛就不再跟车言在公车汇合,而是两人一起放学离开学校。
一路上原本话多的车言却沉默了,不是因为方东凛表qíng比往日冰冷的原因,他压根儿就没发觉,木黑的眼睛使劲转悠,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
搁到往日,方东凛会温柔的问问,今天却什么都什么说。
“方东凛……”
在回四合院的小路上,车言打破了平静。
从车言手术后,出现的症状不只是身体方面的,思维上似乎变得迟钝了,也就是说智力在受影响,看着他兔子一样的模样,方东凛还是温和地问道:“怎么了?”
车言认真地看向他,漆黑的眸子灵的游动,清泉一样的吸引人。
“我jiāo女朋友了。”
“……”
一顷刻的时间里,四周都很静,只能听见风chuī落树叶的声音,方东凛的瞳孔冷地收了收,散出一股寒意来,随后便径直往家里走,修长的腿迈出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出一条冰凌。
车言在期待下文的时候,没料想那个一直最关心自己的方东凛就那么走了,隐约觉得那是种不高兴的qíng绪,虽然从小到大他极少看见方东凛生过气,因为他和车帆不同,从来不会把qíng绪挂在脸上。
所以车言一直以为方东凛是不会有生气这种qíng绪的,而这次他到觉得这个好脾气的人似乎有些不一样,但又不明白是哪里不一样。
“方东凛……等等我。”回神的车言,连忙追上去。
回到家,方东凛就忙去了厨房,而车言的注意力又马上被饥饿给吸引了,坐在客厅等开饭,一副软榻的模样。
车帆打了几个电话过来看见他,眉毛就拧起:“看你像什么样子。”
车言懒得理的瞄了一眼:“要你管。”
“我不管,谁他妈管?”这句话车帆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我有爸有妈,gān嘛要你这个无业游民人管。”
“!哪两个老东西管你了?……”车帆狠的瞪了一眼。
在车言看来,这就是车帆人畜不如的地方,他从来不会叫自己的父母爸妈,小时候还看见他对爸妈凶悍,虽是没动手,但那态度根本不是一个儿子对父母该有的态度。
父亲是老实的火锅店厨师,母亲一起在火锅店工作养活这个家,尽管车帆是这种态度,父母还是对他很好,但车帆不会听管教,十几岁就打了人做过牢,出来后更是不学好,又好色,每年都换一个女朋友,到三十岁都还不结婚。
肯定在外面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每年会拿很多钱回家,反正车言不会觉得那些钱是gān净的。
对车言的态度,车帆早习惯了,无论多气人,他也不敢下手打,方东凛的规矩,连一根毫毛都不让碰,宠得跟祖宗似的。
有什么法子呢,这个家,方东凛说了算。
其实他也很想好好处,也很喜欢这孩子,但是,哎,不知道是不是八字不合,见面就跟你置气。
眼见车言饿得快昏倒的模样,车帆也终究生不了什么气,转身便去帮忙张罗晚饭。
“吃饭了。”车帆在餐厅喊了声。
车言连忙跑去饭桌,全是满满的一桌菜,量多分足,口水流了一地。
以往,方东凛都会帮他把菜夹好,这次没有,只是静静地吃自己的。
这人突然对车言不怎么热qíng了,这让车帆越看越奇怪,好奇地瞅了瞅,一脸邪气地对着空气说:“今天是怎么了?方东凛好像不高兴啊。”
车言瞪大了眼睛,忙着往嘴里放菜,摇了摇头,好像想到什么,又连忙点了点头。
车帆给车言递了杯水:“没人跟你抢,慢点吃会死啊,说说他怎么了?”
方东凛很冰的眼神盯了车帆一眼:“管好你自己的事。”
车帆打了个哆嗦,看向车言。
车言咕噜咕噜一杯水下去,撸了撸嘴:“我跟方东凛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跟他说了一个小秘密,然后他就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