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幽篁灯光的房间里,车言被那一切难以接受的言语刺激得神qíng迷涂,胸口的旧伤仿佛也开始暗自翻滚作痛,思绪如麻一样反复jiāo织在脑袋中崩裂,在暗光下颤抖着,凌乱的白色被子也随着颤动。
恐惧、心碎、无助种种jiāo替的心绪,重重缠绕着这个十四年来一直一无所知的男生,种种事实已经将他的jīng神几乎击垮,短短的几句话所带来的冲击,让大脑连转换的空隙都没有。
那神qíng除了怕就是无尽的萎靡,整个身子卷缩成紧紧一团,润泽的唇瓣惧怕地微微张开,渐由平日的润红转为惨白色。
冷静看着的方东凛,表qíng微微凝重,但动作却毫不是平日的温和,而是带着寒冽的劲风,挥手将猥琐成一团并喃喃自语的车言,拖回到身下,有力地将他双手禁锢在chuáng头,接着狠地将他的双腿向上抬起,惨白的chūn光在灯光下一览无余。
车言被这一动作拉回了些许神智,漆黑的眼眸顿时瞪大,更是恐惧:“你……你要做什么?”
方东凛冷漠的眼眸凝视着身下这具茭白的身体,一言未发,冷冰的目光如死寂般毫无感qíng,浅薄嘴唇沉沉闭着,流光一样的轮廓尽是冰焰的模样,带着决然的yīn郁气质,谁也看不到那冰冷沉着的面孔下到底是什么。
没听到任何回应的车言在惊恐之余,迎面而来的便是更让他难以觉想的事,被bào露在外的双丘处,猛然抵上一根冰冷却发烫的硬物,带着肌肤的触感。
他很清楚那是什么。
车言的面色全无,声音几乎失声的怒吼:“方东凛!!…!…”
方东凛将自己的裤头退下一些,那勃发的硬物,冷静有序地在那因害怕而有些抽搐的褶皱处来回摩挲,脸上却没有半分qíng|yù的高涨,犹如不可一世的高王子,但深不见底的眼眸,却紧紧盯着车言的每一分表qíng。
像是在观察,像是有计算的不查分毫的观察……
“拿开!!你……”
伴着恶心厌恶及愤恨的吼声,车言似乎到了一个几近紊乱的顶点,胸口的疼痛激烈得让人无法呼吸,好像鼻腔里的空气一下子被抽光了。
他望着头顶被灯光染得huáng白的天花板,发不出声音,脑子一片空白……
方东凛依旧不发一言,只是停住下身的动作,眼神凌冽地一转,仿佛等到他要的某个时机般,转身迅速拿出抽屉里的一只注she器。
对准车言胸口猛然勃出的一条青色血管注she下去,淡蓝色的液体随着注she器的推动缓缓进入血管。
不过几秒钟,血管消失,车言像骤然断电一般,沉入昏迷。
看着满脸冷汗却安详昏厥的人,方东凛的脸孔才唤出最真实的qíng绪,惆然、担忧以及愧疚……
冷冰的薄唇吐出满是深qíng的温柔,手指轻柔扶上车言的额头,轻轻拨开凌乱的发丝,一样的动作却更添不复往日的沉重与负疚。
“失去记忆比活在现实要好,我只想你安然度过一生……我要你活下去。”
淡然的言语,伴随最深的一个冰吻,轻柔的不以复加的温和,连拉上被褥的动作都轻柔得不带一点声音。
沉寂后,安谧的房间发出最后一声关门的声响,冰冷的气息尽数被一一带走。
外面大雨滂沱,方东凛站在阳台上看着四处的青色糙地,神qíng换上了死寂的默然。
仿佛忘却了一切,这是他思绪上能qiáng迫自己做得gāngān净净的,和车言被那一针药物注she后,将忘记一切一样,记忆如电脑格式化,不该有的痛苦记忆统统删除。
对车言来说,一无所知才是最好的,一切的纷扰与争斗,都与他无关。
从十四年前认定他的一刻起,方东凛便将那一切的暗涌肃杀都全然在自己身上,被追波荆棘的路,他来走就好。
让人失忆最痛苦的部分,只能用这种诸多的jīng神打击,qíng绪极度不稳的空隙间,用药混入他特有的血管,造成记忆上偏激地删除那些不想面对的。
虽然方法显得残忍,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回到从前的平淡。
比雨声甚小的电话声并未让方东凛忽略。
“喂…”
电话那边猛然传来气促的慌乱声:“‘E’,对不起,可……可我实在必须跟您联络。”
“说。”
“美国的【巡音】集团,突然对我们qiáng制收购!他们是国际一流的军事集团,我……我实在想不到应对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