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阮侗像个机器人一样看着他,这是他惯常的嘲笑方式,从车帆接手他的工作以来总在出错,应该说他gān不了助理保镖的工作。
陆炳羽扶着眉头:“阮侗你下车看看,如果死了,就叫人来处理。”
“是。”阮侗下了车。
车帆也跟着下去,他从不会想卧底以来,办错那么多事,为什么陆炳羽却总没发过什么火。
能怪谁呢,换做方东凛是绝不会让他开车的。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陆炳羽看着窗外的夜色,尽量舒缓眉宇,这片夜空还能见几颗黯淡的星星,挂在漆黑夜幕里,显得实在寥落。
比起上次那个冒牌货,这个实实在在跟E有关联的车帆,却仅仅是个莽夫!除了能打以外,他暂时找不出这个男人身上有任何可取之处。
“呵……”陆炳羽轻笑着,想这对手真是有点捉摸不透。
阮侗在确认人没死之后,准备回车禀报,转身时,他机器人一样的脸竟然露出了惊讶的表qíng。
车头被撞凹了,人和车相撞,金属制造的车头竟然凹陷了近十公分。
车帆走过去却更是吃惊,地上昏迷的人……那是……车言!!!
车言怎么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去了非洲吗?最要命的是,方东凛为什么没在他身边?
他忙上前,用手指试探车言的呼吸,还在,车帆松了口气,马上又变得更焦急,但他不敢bào露得太明显,在心里告诫一件事,车言决不能被陆炳羽发现。
车帆回头对阮侗试着问:“陆爷会怎么处置,这个人没死。”
阮侗没回答,直接去了车后的窗口,半鞠身恭敬报告了些信息。
车门打开的时候,车帆心头一颤,眼睛不住地漂着四周,没发现其他身影,该死的,方东凛你在搞什么!!
陆炳羽较有兴趣地走过来,颇为欣赏地看了看那凹陷的车头,再回头看着地上的车言,雪白的侧脸压在血泊里,伤口在额头。
“车帆,你不觉得你撞到的人挺特别的吗?”陆炳羽有趣地笑着,好像心qíng很好。
特别?他为什么非要说这个词,难道他知道我和车言认识,难道他知道车言的身份……不可能,车帆的额头渗满了冷汗,这种紧张掩饰得太不完美。
他gān涩地回答:“我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不过…他没死,趁现在没人发现,咱们还是走吧。”
撞人逃逸这种事,陆炳羽会处理gān净,赶紧把他劝走,才是最主要的。
但陆炳羽根本没听他的一个字,转头对阮侗杨着下巴:“你给他上上课。”
阮侗点头,再回头看着地上的车言说:“流血量太少,这种撞击,正常人一般出血量在1000-3000ml左右,而这个人…”他走近,蹲在地上用手比量了血泊的尺寸:“最多300!”
“这有什么值得剖析的?我们现在撞人了啊!”车帆既紧张又害怕,而且他觉得这两人有点不可理喻。
莽夫就是莽夫,怎么试,都是这个结果,陆炳羽落了几分qíng趣,准备回车里,同时jiāo代道:“把他带回去!”
“什么!!”车帆的血液在全身冰冷地撺掇。
陆炳羽回头,一字一句地确认:“把你撞的人给我带回去!”
怎么会这样,陆炳羽应该不是这种行事作风,怎么突然要捡个人回去,这他妈到底抽什么讽了!
车帆像热锅上的蚂蚁,拽紧了拳头,车言不能落他手里,gān脆,带着车言逃吧。
但余光看见阮侗时,车帆又毫无底气,这个人太狠,比上次在包房里的身手要高出很多倍。
逃得掉吗?搞不好还会bào露身份……
“陆爷……我觉得……”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车帆劝阻道:“我觉得咱们没必要带个不相gān的人回去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别淌麻烦了!”
车帆不知道,他这番话反而引起陆炳羽的注意,甚至是更深远的怀疑,这男人虽然不jīng明,但一向不违背他的命令,也不至于露太粗糙的马脚,莫非……他跟这小子认识?
陆炳羽笑得不明所以,甚至有些兴奋,他掩住脸上的qíng绪,这一点,他做得简直完美,对阮侗使了个眼色。
会意的阮侗,将地上的人抱起来,放进后座,陆炳羽上车,拿了条白色绢巾,给车言额头上的伤口包起来,那动作还算轻柔,像个职业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