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清觉得林少汀快要熬不住的时候,林雨来学校了。
这天,林清只有上午的课,林少汀也是,两人带着未未正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林少汀的电话响了,来电铃声是特地设置的,只有这个铃声是不一样的,林清知道是谁,林少汀挂了电话就要走,林清拉住他:“他已经订婚了,过不久就要结婚了。”
林少汀一脸喜色暗淡下来,他甚至有点哀求的对林清说:“我会跟他断gān净的,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将来的某一天,但是现在接到他的电话我还是会很开心,就让我再多开心一天吧。嗯。”
林清放开手,转头不看他,摆摆手让他走,他果然头也不回的奔跑出去了。
他们都说林雨对于这场婚事很满意,双方家长也很满意,林雨对他的妻子温柔体贴,无微不至,所有令人羡慕的好,都给足了他的妻子,林清不相信林少汀不知道。
林清到底还是没忍住,抱着未未跟了出去。林少汀眼里只有林雨,他是委屈的,但是这些委屈不能被释放出来,那些委屈被qiáng压在那脸漂亮而年轻的脸上,变成了带着松了口气的苦笑。林雨倒是看到林清了,他并无尴尬,只向林清点点头,就把车开走了。
林清看到林少汀的侧脸,他低垂着头,嘴角微微的弯着,林雨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他深吸了口气后又绽放出以往那种无害、天真的笑容。笑的可真勉qiáng。
接下来的日子,林清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每天一通电话的打给林少汀。他们都知道现在打电话说的无非也只有一件事,林清不敢bī他,因为知道他的辛苦,知道他的难过,更不忍心打扰,直到第三天,他早上给林少汀打了个电话,被按掉了,也没有打回来。林少汀是个非常有礼貌的孩子,打电话基本都接,就算有事,时候也会回电的。
林少汀一向少跟家里人联系,但是跟林清,不管主动还是被动,隔三差五就会通个电话,失联三天林清已经达到极限了,他知道林雨在B城的公寓在哪里,准备开车去的时候,林博越叫住了他,林博越知道他要去哪,跟他说一起吧,然后他打了个电话给岑助理,岑助理来接他们一起往林雨的公寓去。
岑助理有的是手段登堂入室,他们一路直通林雨家门前,岑助理回车上等他们,人家的家务事,作为助理还是不要参与太多的好。
林清按了门铃,对讲机显示里边的人按掉了对话,林清拍拍门说:“少汀,开门。”
里边一直没有声响,比敲门前还要安静,死一般的安静,显得更加不自然。
林博越耐xing都没有了,用力拍了几下门,喝道:“开门,别让我动手,不然到时更不好看了。”
须臾,门锁‘咯噔’开了。
林清看到林少汀的一瞬间,生气有之,心疼更甚。我一个好好的傻孩子,怎么就给人折腾成这样了,林少汀脸色苍白,神qíng仓促,才多久不见的人,这时候尽显病态,眼中满是红血丝,眼窝凹陷,脖子上能看到隐隐约约的痕迹,傻孩子,你这样是留不住一个人的。
林清其实也气,气他如此作践自己,心疼他爱得这么无能为力,只是面对林少汀,心疼永远占上风:“少汀,跟我们回去吧,你看起来…不是很好。”
林少汀不敢看他,躲躲闪闪,语音不详得想请他们离开:“你们走吧,别管我了。”
林博越把他拖到房间门口,将他推进去:“收拾东西跟我们走。”
林少汀打小就不太敢接近林博越,这时候不知哪来的勇气,一边哀求一边推他:“你们走吧,真的,别管我了……”
林博越甩开他的手:“你这是gān什么?作践自己留住他?没用的,他想要从林家分点东西,就必须跟个有权有势的老婆结婚,不是李军长也会是张军长或者陈董事的,无论是谁都不会是你,你死心吧。”
林少汀就像被抽空了一般,从他身边滑下,跌坐在地上:“我哪里不知道啊…”
“那你这样做给谁看啊,想博谁的同qíng?左右你都改变不了,一无权二无势……”他停了下来,扫了一眼林少汀颈项间的痕迹,才说:“能留着他的就只有这一身本事了。”
林少汀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的不堪,但是这种不堪被人这样直白的说出来,真是锥心刺骨的痛,痛得人就要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了,频死之人面对恐惧似乎只能用愤怒来表达qíng绪:“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你觉得我没用,可我不是你啊!我只是个废物!我没办法做到就算跟自己的亲哥哥在一起,别人也不敢说什么!我没办法把所有人都捏在手心里!我要是能跟你一样,他也不会不要我,不需要去娶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