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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白桓眨了下眼睛,转过身去若无其事道。
苏业扶了下他肩膀,表qíng有些严肃,“难过吗?”
白桓摇摇头,“…不难过。”
“你觉得这话可信度高吗?”苏业的声音有些无奈,白桓听了轻声笑笑,“你最好相信。”
“相信啥啊,过来吃饭。”谢洋倚着饭厅的门,微微眯起眼看着白桓和苏业。
白桓点头应了一声,眉眼之间落了些笑意,往饭厅走去。
今天的天很好,淡蓝泛滥着chūn风。
开窗后chuī来的穿堂风拂过碎发,浮起微微几缕。
“白哥。”林安站在一旁小声地喊道。
白桓顿了几秒,看着林安,微微露出一抹笑容,温暖又明亮,“小安。”
“我…”林安有些手足无措,十指绞在一起。
白桓突然有一丝恍然,觉得苏舍站在林安身旁,微微眯眼看着自己。
――我回来了。
“吃饭吧,别想这么多。”白桓小幅度的晃了下脑袋,看着林安微微低头的表qíng皱了下眉,拉开椅子径直坐了下去。
谢洋和苏业也坐了下去,林安这才坐到饭桌上来。
“对了,前些日子我有个手下在凉城那边看到了陈旭安”谢洋给林安夹了一筷子菜,视线却是落在白桓那边的。
白桓握筷子的手一顿,微微抬头看着谢洋,“嗯。”
“那件事是预谋很久的,他原本就打算对你动手。”谢洋语气有隐约的无奈,“加上你那天生病…”
“结果你他妈为了一块巧克力送上门去…”苏业撇嘴,不慡道,“虽然没有巧克力的结局也是被上…”
白桓淡笑一声,“被qiáng|bào还是正常xing|jiāo…你选哪个?”
苏业顿时哑然。
谢洋皱紧眉头,“你那样算正常?姓陈的抓回来我迟早给你弄死。”
白桓夹了一块排骨丢碗里,“先别弄死,我还有事要他做。”
“做什么?”林安下意识接口道。
白桓瞥他一眼,声音有些沙哑,“去给苏舍道歉…”
林安一僵,瞬间了然。
看着白桓的眼里又落了些不堪。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轻叹一声,林安给白桓碗里多夹了些菜,看着白桓的眼睛有些发红,“你对他的不好他都忘了,你也没必要记着。就当作不知者无罪…”
白桓摇摇头,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向来爱你比爱自己更深…”
清朗的感qíng,哪怕不说,也足以刻骨铭心。
“…他活着的时候不顾及他的感受,他不在了你也要如此吗?”
白桓抿嘴,握筷子的手微微发抖。
“他进手术室前让我把这个给你…”林安伸手在口袋里拿了一块石头出来,“之前准备给的,可是后来我走了。”
白桓接过林安手中的石头,很普通的拳头大小的石头,被磨的有些光滑。
“他说,我没钱给你买玉,给你在路边磨了块小石头做纪念。”
石头的一面有被刻划的字。
歪歪扭扭的,白桓。
“他说,盼你永世难忘,又盼你早些忘记…”
“相思成疾。”白桓的手指轻抚上石头另一面的四个字,淡淡苦笑出声,“有病不得医,我迟早要疯。”
感觉有什么砸在手上,凉凉的,冰冷彻骨。
相思成疾…
相思成疾。
相思。
成疾。
(五十七)
林安数次抱怨白桓再工作下去人就要过劳死了。
白桓不以为然,接着熬夜加班。
直到因为喝酒过甚导致胃溃疡住院,白桓才消停下来。
“自从认识你和苏舍,我的人生起码有三分之二是在医院过的!”林安紧蹙着眉,一脸极度不慡的模样。
白桓喝了口水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你一个做医生的怎么怪到我们身上了?”
林安噎了一下,瞪了白桓一眼,“你怎么还这样啊,说好了不做蠢事了。”
白桓放下水杯,往病chuáng上一靠,“我工作认真怎么能算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