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知道苏舍为什么会喜欢你了。”林安笑,然后从捧花里抽出一支戴安娜递给白桓。
白桓愣了一下,怔怔的看着手里的花。
“戴安娜的花语是等待。”林安束好捧花准备走了,白桓还有些茫然,听到等字皱了下眉,“小安?”
“咱不怕等,对吧?”林安伸手抱了一下白桓,踮起脚在白桓耳边轻声道,“你这么爱他,他肯定不甘心跑掉。等等总会回来的。”
白桓眼睛里有些恍然的光芒,淡声应道,“嗯。”
……
“都说,两qíng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折一枝梅送故知,惹得秦晋之好前兆。”身着西装的白桓格外好看,站在台面上格外惹人眼,声音带着些低沉的沙哑,清清淡淡,刚好落人心,“很荣幸成为谢先生和林先生的证婚人,虽然是被林先生威bī着赶上架。”
白桓说的时候带了声轻笑的尾音,场下的宾客看着平时冷冷清清的人开起玩笑来先是愣了几秒,忽而觉得好笑。
“谢先生平日里为人虽然不怎么好,具体表现在殴打好兄弟不给好兄弟按摩捶背之类的,但是,论疼媳妇的道,用一句诗形容大概就是‘少年郎瞎眼,原只为一人。’咳,临场作诗,若有学术错误多多见谅。”白桓拿着话筒轻咳一声,林安捧着花在一旁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大的怎么掩也掩不住。
谢洋幽幽的瞥他一眼,怨怼道,“他在嘲笑我眼瞎。”
林安乐道,“对呀,你眼瞎。”
“我看上你所以眼瞎。”
“……”
“林先生平日里虽然呆呆傻傻,脑子里整日装着污秽的东西,具体表现在教唆我媳妇沉醉在yù望的尾声。虽然不知道谢先生为何就眼瞎了,但是他们确实对上眼了。用诗形容大概就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白桓表qíng非常无辜的说道,阳光从白墙反she过来的微光隐约按照他的轮廓分散,好看的紧。
“…白桓早上出门吃药了吗?”谢洋对着后台的lily问道,lily刚好笑的蹲下腰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总…总裁奇才哈哈哈哈哈哈哈…”
“……”
“这个世界,有时候很温柔,有时候又很残忍。”嘴角的笑慢慢敛了些,白桓淡淡说道,“xing别相同的爱qíng来之不易,护之不易,能找到相守的人并执手终生更是犹如梦境。”
“不过,谢林之好告诉我们,梦还是要有的,付诸行动便更好了。古言人生自是有qíng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既不关风月,那关的自然就是那个痴。”白桓拿起上台时放在桌上的戴安娜,低眉轻笑了一下,“隐而不发是为真qíng,这其中诠释的便是爱。”
“知道来之不易,你们自然能执手相惜。”白桓将视线投在身边的谢洋和林安身上,眉眼中都透着笑意,大大的笑容化开在脸上,“那就在这里祝两位新郎长长久久,永世缱绻。”
也祝你,同我这生,永不相忘。
……
林安说我愿意的时候白桓心里莫名有些发酸,眼角余光扫到桌上摆着的糖果,紧蹙了下眉。
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拿了糖果吃,入口酸涩泛苦。
都一年了,医生也看过了,味觉还是不能适应糖果。
“咳。”糖果是水果软糖,白桓有些噎住,缓缓蹲下身来咳了几下,结果糖滑到喉咙里不上不下。
白桓索xing不咳了,喉咙里塞的慌,靠在宾客席的桌子边,低着头看地上的青糙。
忽然想到一句诗:你若衣带渐宽人空瘦,我自食不知味憔悴从。
倒是有点寄qíng于诗了。
糙地里爬过一队蚂蚁,白桓盯着看了一会儿。
“嗯……”伸手戳了一根青糙,“今天大好日子…我唱歌给你听吧。”
“今天就不唱虫儿飞了,我最近写了首歌…”白桓小声道,嘴角慢慢勾起,“我们结婚的时候就用这歌好了。”
婚礼到了尾声隐约有月光的钢琴曲响起,白桓的声音淡淡的杂在其中。
“我眼中的世界
有个你在里面
你近我眼进我心尽我余生……”
白桓的声音带了些沙哑,配着背景乐,四周瞬间嘈杂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