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落在绝寒深渊的感觉。
除了冷还有痛,持续不断的,扯动神经的痛。
“咳…”缓了一会儿,苏舍伸手放在嘴边,从嘴角抹掉温热的血。
苏舍无奈的笑了笑,“哪里还用得着安排,我这样…还能活多久呢…”
空dàng的房间里传来细小微弱的声音,显得寂寞空寥。
……
“什么事?”白桓看着眼前不请自来的女人,目光冷淡平静。
林秀蹙眉,看着比上次见面还要瘦的白桓,有些心疼,“小桓你多久没回家了?”
白桓闻言嘴角弯了一个弧度,反问道,“家?什么家?”
林秀哑然无言,沉默了一会儿。
“林女士,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白桓转身去工作台旁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语气淡淡道。
“苏舍还好吗?”林秀突然问道。
白桓猛地转过头来看她,脸色yīn鹜,“你还想他如何?”
“……我不想他如何,我只想你好。”林秀说道,“苏舍本不该活在这世上,如果他能让你开心,倒也好。”
白桓冷着脸看她,“你没资格决定他的死活。”
“嗯。”林秀难得的露出一抹笑。
白桓眉头皱的更深了,“你对我这么好…是为什么?”
林秀愣了几秒,摇摇头,“我也喜欢过一个人。”
林秀说的莫名其妙,白桓听的茫然不知。
沉着脸处理完公司里的事,白桓回了一趟家。
流流这段时间一直在林安家,家里差不多半年没人住过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灰尘的味道。
从房间的抽屉里拿出一块玉佩之后,白桓一直冷着的脸上总算露出一抹笑。
玉佩通体碧绿,方形内部刻了一个小小的“舍”字。
这还是他半年前去庙里给苏舍求来的玉佩,只是那时候苏舍一直想着走。
就这么搁着了。
苏舍住院大半年,白桓也把这个忘的差不多了,前几天林安跟他说苏舍这qíng况估计后期治疗会很不好,自己这才想起玉佩的事。
听庙里的主持说,虔心求来的玉是有灵xing的。
能护他爱的人岁岁年年,平平安安。
……
“你确定他回来不揍我?”刻意压低的声音从病房内传来,白桓微微凝眉,停了步子。
“我都快三十的人了,这点事都不能自己决定?”苏舍的声音也压低了一个度。
“那你还压低声音,嘁…这就是怕老婆的表现。”白桓开始没听出来第一个声音,后来听这调调……林安又打算作死了么?
“小林你家谢洋有没有说过你欠、cao?”
忽然听到苏舍的话,白桓将手放到嘴边,靠着墙的肩膀有些抖动。
“……白哥不在你尽显男儿本色啊,有种!”
“他在我也挺有种的啊,等会儿,你这岔打远了……我们回归流流的话题。”
听见流流两个字白桓眯了眯眼,凑的更近了些。
“你好好的非要我养流流gān什么?”林安的声音。
“不是暂时养,而是流流给你了。”苏舍的声音有些低沉,却丝毫没有犹豫。
“……疯了吧你!”
林安一声低嚷过后,半晌没人回话。
站在门外的白桓有些出神的盯着灰白的墙壁发呆。
“我死了的话,流流不能留给白桓,他有他的生活,虽然流流不是小孩子什么的,但是是我的宝贝。我不可能让他留在白桓身边,我不能把我的东西留给白桓。”
苏舍说的坚决,林安听得无措。
白桓直接推门进来了。
神色如常,甚至带着一丝微笑。
苏舍僵了几秒迅速回神,露出一抹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安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苏舍,表qíng僵硬。
白桓将手中握着的玉递到苏舍面前,脸上的笑越来越浓,声音却有些冷淡,“这是半年前朋友送的玉,我找人做成了玉佩,你要的话就收着,不要我就扔了。”
苏舍听他这么说连忙一把夺过玉佩,还没仔细看就说了句,“既然是送给我的东西你怎么能扔!”
白桓听罢嗤笑,挑着眉看苏舍,“既然你爱我,这么对我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