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催的_作者:skyrian123456(31)

2016-12-30 skyrian123456

  苏夏埋葬了他对那个女人的爱qíng,以未亡人的身份自居,以至于当她病重的消息透过扩音器穿进他的耳朵里的时候,他盛饭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脸上甚至带着笑容,他说,那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qíng形,能bī得苏夏说出这样的话,以至于很多年后,我们在机场偶然遇到周东,金钱,和血缘上是苏夏儿子的男孩的时候,苏夏显得格外冷淡,只看了一眼就别过了头。

  后来我们上了飞机,戴上了眼罩,苏夏轻声给我讲故事。

  他说,从前有一个男人,他拥有一切,后来他什么都没有了,他挣扎着从地狱回来,以为一切都能重新开始,但曾经爱过他的女人,不愿意同他在一起,因为他已经废了,不能算得上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

  我没说话,我在思考着该怎么安慰他,后来想了很久,只能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有些冰凉,我握得更紧了一些。

  苏夏笑了一声,又接着说,那孩子是周冬的孩子,不是我的。

  我像是听明白了,又像是没听明白,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一个虚幻的说法,还是一个真实的说法。

  我没有接着问下去,苏夏也没有接着说下去,我不希望,我们所有人曾经的挣扎,都是一场笑话。

  番外3关于后来

  那个男孩婚礼的时候,苏夏也收到了一封请帖,他把请帖扔进了碎纸机,又看向了我,我把请帖拿了出来,也看向了他。

  他问我,去么?我说,随你吧。第二封请帖还是没有碎掉,我们一同参加了婚礼,婚宴上,我,苏夏,周冬,金钱,我们四个都喝了很多酒。

  周冬喝醉了,指着我骂,说年轻的时候爱上了一个混蛋。

  金钱一把搂住了他,想带他回房,但晚了一步,周冬指着他也骂了一句,你当年也喜欢他,喜欢到想毁了他。

  金钱没说话,gān脆利落地吻上了周冬的嘴唇,他们两个人接吻,很快周围的人发现了这一幕,开始起哄。

  我就拉着苏夏,我们两个人离开了婚宴现场,到了酒店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雪了。

  天空中飘落着雪花,不远处有昏暗的路灯,我松开了握着苏夏的手,一步一步踩着雪往前走,皮鞋碾压过雪地发出咯吱的声响,雪花撒在脸上融化成水带来冰凉。

  我想起很多年前,我在同样场景里,同一个男人打电话告白。

  他只是没有拒绝我,我就高兴极了,在雪地里转了好几圈,心脏都要跳出来似的。

  再也没有那样的一个夜晚,也再也没有那样的一个男人了。

  脸上不断传来的冰凉的触感渐渐消失了,我才注意到,我的头顶笼罩了一把伞。

  我转过头,撞进了苏夏的怀里,他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抱住了我。

  我听见他对我说,李安宁,你以后会和我一起合葬,对吧?

  我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苏夏又补了一句,如果你不答应的话……

  你是要杀了我么?

  我看着他,为他补了后半句话。

  他定定地看了我十几秒,艰难地摇了摇头。

  他说,舍不得了,太多年了。

  是啊,舍不得了,太多年了。

  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我说,一定是要一起合葬的。

  无论是友人,还是亲人,亦或爱人的名义,我们都会在一起,无论生,还是死。

  番外4关于白剑

  白剑的邮件,在很多年后,又到了我的邮箱里。

  曾经我以为,白剑是因为恨我,才要给我发邮件,他希望我痛苦,难过,自责,所以要告诉我一切的一切。

  后来我渐渐意识到,白剑可能只是不想我遗忘掉他,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知心好友,没有亲近家人,他执念的人被他带走,好像也只剩下我,看起来像是最能记得他的人。

  他的邮件语气很轻快,开头就是说,如果我的爱人现在是周冬,就不必看下去了。

  我的爱人不是周冬,但我的爱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我的旁边,正在看这封信。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往下拉进度条,白剑只是叮嘱我记得给他扫墓,末了又补了一句,他不爱我,爱的一直是初恋,叫我别自作多qíng,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我的眼前像是一下子就出现了白剑骄傲的身影,他趾高气扬地啐了我一句,别想太多了,我走了!

  我便笑着看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