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心累的感觉啊……使得我与动物们呆在一起,都没了太大的感觉。
心平气和?倒不如说是心累得不想计较太多。
见豹子中招,狐狸可开心了。
她笑弯弯地搂着我的右手,虽然不便多谈,但是她一直往我身上蹭啊蹭,眯起眼睛享受的模样足以看出她的心qíng有多好。豹子沉默地瞥了狐狸一眼,他面无表qíng地拔下了臀部的针头,轻轻搁在了离他不远的桌上,他的表qíng啊……看不出来。
话说,得罪了这里武力值999的豹子……狐狸你不怕被报复吗。
未免动物们又被地上的针扎到,松开狐狸,我一一捡拾着地上的注she器。老虎一直围着他脚边的针头团团转,看起来颇有兴趣的模样。对比起对那些注she器避之不及的三傻,我小心翼翼地伸长手去拨他那支的时候,老虎还探头探脑地凑过来看。
收拾完地上的东西,我迈步出了工作间。
shòu医溜出了铁网,正在门口等着我。
我虚掩上门,给动物们一个离开的空隙,这才又出了铁网门,把废掉的注she器jiāo还给shòu医。
最后的糙地上还有只羊驼。这次我倒没忘记,刚想说带shòu医去,他却开口道:“你得想个法子,把狐狸和其他动物分开。”
“为什么?”
shòu医道:“这里边的动物ròu食xing太qiáng,再加上那只狐狸有伤,可能被它们吃了也说不定。”
“……”我不禁回头望了工作间一眼,斜侧的玻璃窗里,狐狸轻揉着被扎疼的臀部,脸上却挂着笑,含着柔柔的媚态,细眼长眉,宛如聊斋里的狐狸jīng一般。回想起刚才她一语诓中豹子中招,我没忍住抽了抽嘴角,道:“这您大可放心。”谁吃了谁,谁坑了谁……还真说不定。
“……保险起见,还是分出这块区的好。”在shòu医的眼里这群动物到底还是凶残的野shòu,他道,“把她养在身边,跟人处,方便照顾。而且狐狸这种动物,养熟了恋人得很,还喜欢与人黏在一起,只是野生的狐狸不太好饲养……你是饲养员,做好这些想必不难。”
完了,大叔接着笑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建议。”
“……”真没力气去解释自己只是一个临时工这大实话了。
我犹豫地想了想,道:“这事我先与沈三爷说一说,由她做决定。”虽然说问题的答案不用想我都知道了。
领头大叔点了点头,又道:“还有两只没打疫苗的动物在哪儿?”
两只?不是只剩下羊驼了吗?
……难道沈三爷刚刚又弄了一只动物进来?
眼见shòu医大叔还在等我的回答,我道:“请跟我来。”
到了羊驼区时,那名白色卷毛的青年正蔫蔫地趴在棚子的yīn影下躲大太阳,表qíng一如既往的忧愁。他看起来热极了,连点儿阳光照在他的手指尖上都受不了,直往yīn影里缩。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见到羊驼那忧郁的神态,我就莫名的胃疼。
听到我和shòu医们的脚步声,羊驼爱理不理地瞥了我一眼,打从鼻子里喷了口气,那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往我身上狂吐口水。
我默默退了一步,看shòu医迟迟没动,我沉默了一下,问道:“还需要我帮忙吗?”
“当然。”搁下医药箱的医生从中取出了一支注she器,他头也不抬地道,“只是这块糙地太大,又没有做保定,chuī针不方便。”
我犹疑又问:“那要怎么办?”
“你的左手不太方便,那你想个办法,引开它的注意力,剩下的我来。”
引开……他的……注意力……
“或者你更想去徒手捉住它,让它别乱动?”
回想起这只似乎有点讨厌我的羊驼共同相处过的短暂时光,以及我脱不掉的饲养员这身份的壳……我的心qíng沉重:“我知道了。”
清楚进入羊驼的地盘会被踹,我立在栅栏外,遥遥地冲远处的羊驼挥了挥中指:“嘿!你个傻bī羊驼!快过来咬我啊!”
羊驼遥遥怒吼:“滚!别惹老子!”
我看向shòu医:“怎么办,他不过来。”
准备好chuī管的shòu医恨铁不成钢:“你不会进去吗?再说了,羊驼这种动物脾xing温顺,比那群野shòu不知道好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