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睡了没错。
但是“咱们还是早点睡”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有自己的房间吗?怎么就……一脸理所当然地爬上来了?
谢律不但光明正大地爬上chuáng了,还瞅着慕容纸一顿嗟叹:“唉,这枫叶山庄也真是的,你一件中衣弄湿了,他们倒多的换洗衣裳也不给准备几件。好了阿纸,快脱了快脱了,你披着我的外衣要怎么睡啊?都弄皱了,这衣服我明天还要再穿呢!”
慕容纸没办法,只得将外衣先还给谢律,自己寸缕不着钻进被里。而谢律挂好了外衣,马上掀开被子也钻了进来。
“今天还真是冷得要命啊。阿纸快点让我取取暖。”
“哇!”慕容纸整个儿光溜溜的,手感真不是一般的好!
“你……放手。”
谢律还真放了。可放开之后,刚才还在叫冷的人马上只着中衣掀开被子翻身骑在了慕容纸身上。
“你gān什么?”
谢律一脸的真诚:“阿纸……若是待会睡不着的话,可以叫我起来帮你睡!反正……趁我近来还能用,不妨物尽其用一下的!包君满意!”
那一晚,前镇远大将军睡前又被一顿血揍,直感觉神清气慡混身舒畅。
***
次日一大清早,慕容纸睁开眼睛,枕边的谢律已经不见了。
明明昨儿还说要一直留在身边的,该不会早上醒来头脑清楚了,立刻就反悔跑掉了吧?
慕容纸苦笑了一声。罢了,他爱跑到哪儿去,自己管他gān嘛?
反正,打从一开始就没信过他的鬼话。
推门出去,就见阿沥正在泡茶:“师父您醒啦!您、您觉得身体怎么样?内力可曾恢复了一些?”
“我内力尽失之事,是谢律跟你说的么?”
阿沥点头道:“嗯!镇远将军一大早便出去了,说要去城里当铺一趟,说师父如今失了内力,怕有人过来找师父寻衅滋事,特意叫醒徒儿守在外面。”
这样啊……
慕容纸默默心道,他倒是……想得蛮周到。
其实谢律想得一点都不周到。
他一大清早兴冲冲背着一大堆的金银财宝来到洛京城东市,才发现自己完全来早了――当铺珠宝店和银票铺户没一家那么早开门的。
失策!早知道先在枫叶山庄混一顿好吃的早茶再来啦!
不过,这城里的早餐铺子,应该也还不错吧?
谢律点了两张苏饼一颗蛋,一碗油茶吃着。一边吃,一边耳尖地听着旁边桌子坐着的两个一大早就没事做的闲人,正在边喝茶嗑瓜子儿边议论着凌微楼三小姐林小蝶与魔教苍寒堡护法段锡的爱恨qíng仇。
……此番唐济与夏丹樨找慕容纸下山帮忙,便是所为此事。
如今江湖南北二分,北有凌微楼,南有枫叶山庄,各都是江湖数一数二的百年世家。
凌微楼主生了一儿三女,幼子年纪尚小,已故长女曾嫁于枫叶山庄庄主唐济为妻;次女远嫁京官;而三女林小蝶,自幼定下的未婚夫,便是那名剑山的二公子夏丹樨。
关于这位养在深闺的凌微楼三小姐是如何与魔教护法段锡相识,两人之间又是如何正邪对立爱恨jiāo织,坊间的各版传闻,基本上都可以赶得上说书先生口中镇远大将军谢律的各种花样死法了――关于正道小姐与魔教护法各色各样的qíng仇传奇,江湖中人至今津津乐道。
却鲜少有人知晓,其实林三小姐已经不在人世了。
虽然江湖众人皆知三小姐与魔教护法段锡有过种种爱恨qíng仇,但三小姐后来不顾身份随其私奔之事,却无论是娘家凌微楼还是未婚夫家名剑山,都深觉羞于启齿,不愿公之于众。
更不会有几个人知道,三小姐后来有了身孕,却遭段锡狠心抛弃,流落他乡后被姐夫唐济派人寻得,于枫叶山庄中生下一子后郁郁而终。
此事唐济已将详qíng回禀凌微楼主,而三小姐未婚夫夏丹樨也已悉数知晓,江湖其余人等,多半尚未听闻此事。尤其是凌微楼主夫人,因身子弱受不得刺激,因而从三小姐私奔之时起,楼主便不敢将实qíng告知于她,只骗她说女儿去洛京城投奔了未婚夫夏丹樨。
现如今,夫人以为女儿已住在未婚夫家半年有余,却见那名剑山还迟迟不来提亲,似是有意欺负她家女儿,很是不忿。凌微楼主见瞒不下去,又不敢跟妻子说实话,只得找寻唐济同夏丹樨一同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