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烟没有看司仪,双眸直视着前方向门口走来的院长,淡淡地说:“请柬这种东西我从来不带的,您说呢?季院长。”
“是啊~因为你鲜少出现在公共场合,更何况是一个人,纪氏的千金,现在夜家的少夫人。”季院长笑得慈爱。
季院长的介绍让在场的人唏嘘不已,而纪凌烟只是恬淡地一笑,“您又取笑我了,叫我凌烟就好。”
“别在门口站着了,来,里面请!”季院长做了个请的姿势。
纪凌烟颔首,在无数闪光灯的闪烁下,跟在院长身后,步入了宴会花园。
“怎么一个人来了?小涵呢?”季院长拉着纪凌烟的手低声问着。
“最近他很忙,不像我是个大闲人,实在抽不开身呢。”纪凌烟解释着。
“你这孩子,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有心事。”季院长依旧带着慈爱的笑容注视着低着头的纪凌烟。
“表爷爷~”纪凌烟嗔怒道。
“呵呵,小两口闹别扭了?好好,你不想说,爷爷也不bī你。既然来了,就好好玩玩吧,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qíng了。”说着,拍了拍纪凌烟的背,招呼其它宾客去了。
“不好意思,请问,您就是纪凌烟纪小姐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吸引了纪凌烟的注意。
眼前的人是一个穿着gān净简单的女孩配上娃娃头,显得十分娇小可爱,看着对方脖子上挂着的牌子,纪凌烟有礼地颔首回答:“是的,你是要采访的记者吗?”
那个女孩的脸有些泛红,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了一起,“那个……那个……我是,也不是……”
纪凌烟被对方的话弄得有些胡涂,“你这……”
“哦!呵呵……不好意思,纪小姐。是这样的,我是个刚刚实习的小记者,可是我找您不算是采访您。”小女孩手比划着,说话也不像之前那样羞赧。
纪凌烟淡淡一笑,“看你的年纪,我们也算是同龄人了,有什么事qíng坐下来慢慢说吧。”
“哦,谢谢。”对方微微一怔,之后有些不安地坐了下来。
“想喝些什么吗?”纪凌烟询问道。
“啊?哦!橙汁好了。”女孩的手指又对在了一起,缠绕着。
从服务生手中拿过两杯橙汁,纪凌烟将其中一杯递到了女孩的面前,“你真的很奇怪呢,做记者的不是要大大方方,能说会道的吗?可是你不仅不是为了采访我,而且看上去似乎还很紧张呢。”
“让您见笑了……因为您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女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起了头。
纪凌烟摇摇头,这样的朴实的赞美纪凌烟是第一次听到,没有华丽的词藻,却让他感到心中一暖,“你太客气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女孩忽然站了起来,向纪凌烟鞠了一个躬,“实在是太失礼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姓诗,叫雪儿,是沛安人。您就称呼我雪儿就好。”
“沛安人?!”纪凌烟有些意外,“你是留学生?”
女孩淡淡一笑,点点头说:“托了您的福,我才能来丹瑜继续深造。”
纪凌烟歪歪头,“我?!”
一一二、无心cha柳,柳却成荫
“是啊~可能是您贵人多忘事,那种小事没放在心上,可是我却时时不敢忘您的恩qíng。”诗雪儿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泛着光泽。
纪凌烟更是一头雾水,“恩qíng?”
“是啊!我是沛安国浦泱的遇难者。”诗雪儿的表qíng很复杂。
忆起那次让人终身难忘的大地震,纪凌烟的身体就不自禁地抖了抖,出于礼仪,纪凌烟向诗雪儿颔首。
“没什么的,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您看在您的帮助下,我们家不仅住上了房子,而且我还有机会到这里来留学呢。”诗雪儿的笑容让纪凌烟有一瞬迷惘。
“你是个开朗的女孩。”纪凌烟由衷地说。
“呵呵,很多人都这么说。难道开朗不好吗?人gān嘛非要让自己生活在抑郁和痛苦中呢?每天开开心心的不好吗?”诗雪儿歪歪头,很自信地说。
“开心?”
“难道您不开心吗?”诗雪儿不相信地反问,“您这么有钱,又这么幸福,怎么会不开心呢?我们那儿,能吃上一顿好的就能高兴好几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