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果然来找过他了。”
卷耳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一道座头鲸的低鸣,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那头被搁浅了的老鲸向他们的方向喷出了最后一道水柱,然后调转方向,消失在了无边无际的海洋里。
谛听站在海岸边遥遥地望着,海风轻柔地梳过他的头发,连带着那一道轻声的叹息也静悄悄的梳走。
“告完别了?”
姜云阴沉着脸,“你也该告诉我们,白钰在搞什么鬼了吧?”
“多年不见,你的脾气一点都没变。”
谛听笑了笑,但是嘴角却带着一点苦涩的味道,“我离岸太久,连今年是什么年,人类发展到什么地步都不知道了。”
“你看不见,还听不见吗?”
姜云冷声道,“你不想说,可以。那你总知道贺君的下落吧?”
“贺君?”
谛听略微有些惊讶,“那个红毛的小狐狸吗?时光过得真快,当初白泽大人走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愣头青呢。”
姜云虎着脸,“少说废话。”
“我听到的声音太多了,你总要给我个时间过滤过滤吧?”
谛听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让我听一听……她的身边,有饕餮的咆哮声,很近。”
他这下笑不出来了,一双好看的眉微微拧起,“饕餮他们已经跑出来了?”
“是啊。难道你没有听见吗?”
姜云微微一怔,“他们大概三四天逃出来的。具体用了什么办法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头太铁了,愚公撞山,终于把山给撞破了吧。”
“这可不太妙……”
谛听喃喃自语道,“一切比白泽大人预言的还要快。”
不等姜云催促,他便道,“在这里三言两句说不清楚,你们有什么落脚的安全地吗?我们可以回去慢慢说明。”
·
贺君醒过来的时候,隐隐约约嗅到一股血迹的味道。
她脑袋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心想我明明没吃野味啊,怎么还有股新鲜的血味?
她想了想,哦不对,这是她自己的血。
“……”
她撑着半边身体,慢慢地爬了起来,也是这时候,她才渐渐发现,自己所处的这个地方,原来是一个半圆形的地牢。
她竟然被暴风雪关起来了。
妈的。
贺君暗自咒骂了一句。
她当时说什么来着,就不应该带伶幼出门,结果这个叛徒,又被暴风雪给勾搭回去了,不仅如此,还招来了饕餮……
否则,她好歹也跟着姜云干了这么多年,不说擒拿暴风雪吧,怎么也不可能被两个人摁在地上打啊??
老娘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啊,要是留了疤,我非得把伶幼给扒了皮做我的大衣!
贺君恨恨地想。
“醒了?”
屋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贺君下意识地扭头看去,一身白衣白发的暴风雪站在铁牢外,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明显。
“怎么样?”
暴风雪笑了笑,双手揣着兜,看起来一副纯良无辜的模样,“我特地为你腾了一个空地牢出来,怎么样?对你不错吧。”
输人不输阵。
贺君跟着姜云十几载,别的没学到,唯有这一门那她可是满分毕业。
她捋一捋头发,露出一个端庄的笑容,“谢谢,不过这个条件还是有点差,什么时候给我升级一下套房?”
“那你估计得等一等。”
暴风雪呵呵一笑,周身的温度顿时降低了亮度,“外面绞刑架上的位置都已经排到下周了,不过我不相信你这点时间都等不下去,对吧?”
“好哇。”
贺君拍了拍自己身下的破弹簧床,一副深夜来聊心的模样,“反正我被你们困在这里,也很难被救出去了,不如你就告诉我呗,你们费尽心机想要救活的那个人,是谁啊?”
她其实根本就没打算得到暴风雪的回复。
“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
然而暴风雪轻轻挑了挑眉,“我们想要复活的那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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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以为的那个神,”谛听坐在房间里,手里捧着一杯港式奶茶,暖和得他手心都出汗了,“是蚩尤。”
姜云:“蚩尤?”
台应卢:“怎么可能?!蚩尤早就死了多少万年了。”
“蚩尤?”
卷耳一脸迷茫地抬起头,“蚩尤是谁?”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可以为你们慢慢讲述这个,有一点点长的故事。不过在讲之前,我们要先请出这个故事的另外一位主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