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陌指手画脚向雷粤打小报告:他说他把友名的手机号删除了。
雷粤头也不抬:“这还不简单?号码发给他。”
两分钟后,绉飞看着喻陌发过来的手机号,气绝:你他妈的!告诉我地址会死吗?
唉……他都不来看我,还说喜欢我,呜呜,骗人的!
星期六的早上,寒流来袭,绉飞裹了件薄外套,畏畏缩缩地跑到巷子口去吃馄饨,刚坐下来等老板上馄饨,身边一个人按住他的肩膀:“随地摆摊,jiāo罚款!”
绉飞条件反she跳起来,神速将桌面上的酱油瓶辣椒瓶筷子筒一股脑全抱起来撒腿就跑,跑出两步才反应过来:cao!老子已经不烤鱿鱼了!
馄饨摊老板娘大喝:“唉!阿飞,辣椒瓶你也抢,穷疯了?”
那陌生人笑得直打跌:“哇哈哈,你动作还真快啊!”
绉飞灰头土脸地跑回来,把东西一件件摆回桌面上,怒视那个陌生人:“你有病吧?我认识你吗?”
陌生人坐到他这张桌子上来,“你的三轮摩托讨回来没?”
绉飞歪着脖子上下打量对方,眼睛越瞪越大:呵,难怪这么眼熟,这不是城管庄同志么?
庄同志笑眯眯的:“是我啊,是我!你的罚款jiāo了吗?”
绉飞紧张地站起来,“这这,老板娘,我的馄饨不要了。”
老板娘怒斥:“要死啊?不要不早说!老娘都下了!”
庄同志及时拉住他,“烤鱿鱼的,你别紧张,我不gān城管了!馄饨我请,你别跑啊。”
绉飞果然咻地一下放轻松,皮笑ròu不笑:“庄同志,你吓死我了,我罚款还没jiāo呢。”
“你别同志同志的叫,我叫庄乐,以后也住在这个片区里。”
“我叫绉飞,”绉飞和庄乐握了握手,一听说人家不做城管了立即亲切感倍增,“啊哈,你怎么好好一个金饭碗不要了,多可惜。”
老板娘上了两碗馄饨,庄乐往碗里加了一勺醋,搅动搅动,说:“我讨厌上班,头儿不喜欢我,小摊贩们也不喜欢我,自打我上班后就没人喜欢我了,所以我打算换一个环境。”
“那敢qíng好啊!”绉飞笑得见牙不见眼,“你搬到这片区了?住哪?”
庄乐吃了一口馄饨,随手一指,“喏,就在居委会后面那栋宿舍楼。”
绉飞想也没多想:“告诉你,搬进来第一件事得学会偷电!你不会没关系,我教你。”
庄乐愣了愣,点头。
“我也是这里的老住户了,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别说电可以偷,网线也可以偷,还有,拐弯角那个公用电话亭,我教你用一块钱硬币挂无限长途!”
庄乐点头点头。
“还有还有,礼堂那里的电风扇可以拆下来带回家用,过完夏天再安回去,这也不叫偷,顶多是借啦哈哈……”绉飞侃侃而谈,将自己做的偷jī摸狗的事都jiāo代个遍。
庄乐沉默地注视着他:“……”
“这个片区里治安不好,片警都是吃屎的,你怎样都没人管的。至于那个居委会齐主任,他最招人厌了,叽叽歪歪婆婆妈妈……”
庄乐目光深沉:“……”
“啊哦,对了,你不gān城管,现在gān什么?”
庄乐咽下嘴里的馄饨,一字一字地说:“我到这个片区当片警,协助齐主任的工作。”
死一般的僵窒,绉飞痛苦地转过脸去:我都对他说了些什么啊天啊——
“歪脖~”
“gān嘛啊?”
“歪脖~来,学我微笑!欢迎光临!”
“你很烦人唉……”绉飞死着一张脸。
喻陌啐道:“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亏了友名还叫我多照应照应你!”
“我需要你照应?”绉飞不屑,“走开走开,别站在我这。”
喻陌撑在柜台上,拨一拨自以为很潇洒的头发,“歪脖,过两天有假,我和我老婆要去玩儿,要不要一起去?”
绉飞讶异:“你有老婆啊?”
喻陌做无奈状:“唉,没办法,原本只是哥们的,不知怎么搞的成了老婆。我们爱qíng史说起来nüè身nüè心,其实还有那么一点点làng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