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久严射_作者:苍白贫血(131)

2016-12-25 苍白贫血

  也够混蛋的。

  ——

  早在1979年,我国第一部刑罚颁布时,贪一千块钱就可以立案,后来随着中国经济的蓬勃发展,等到了1997年,就已经发展到五千块钱立案,10万块钱以上,qíng节特别严重的,处死刑。

  当时本市处理了一批贪官污吏,上到党委书记,下到国企领导,从死刑到死缓,公开庭审,好多人都去听审,法庭外拉着白底黑字的条幅,极尽对贪官的rǔ骂,和对人民法庭的赞美。

  当时一个背着行李的女人拉个少年从旁边匆匆路过,娘俩谁也没去看条幅,默不作声的走了一路,后来那孩子才开口,问他妈他爸是不是要死了。

  那女的摇摇头,后又点点头,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当时火车站前的大广场上都是人,来来往往的都光看她一个人哭了,哭的那孩子都挺尴尬,到后来这女人终于不哭了,就把孩子拉到一边,一遍一遍的告诉他,“你爸不是贪官,他被人骗了,送钢琴的叔叔是坏人。”

  当时严希十岁左右,人生刚刚起步,听了这话非常震撼,想着一个谎话还能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他爸被骗了,结果就要去死。

  等再过了十年,严希初入社会,满怀热血,为人真诚,只想努力工作认真生活,但到头来被客户骗,被qíng人骗,上法庭做个辩护也要被对方有权有势走过场的骗。

  还记得有一次严希跟着带他的老律师去看一次庭审,本市最有名的汪律师站在人民法院里神色庄严,却是满口谎言,黑的说成灰的,灰的又洗成百的,舌绽莲花,令人惊叹。

  而当时坐在下面的严希正给一个小厂子追讨欠款,一审败诉,说好了二审继续,结果那边换了律师都没打招呼,一审费用还在拖欠。

  严希当时觉得,如果自己再这么被骗下去,也只有回出租屋去死了。

  现在严希成了本市名律师,光手腕上的表就比石久这辆车还值钱,身价也不用再说,却从不真心待人,也不奢望别人真诚待己。

  只是偶尔想想,觉得没有这些经历,是不是人生就会完全不一样。

  相比之下,身边的哥们就幸运的多。

  gān什么都是顺风顺水,真让人羡慕……

  所以石久这样做,严希其实觉得没什么。

  这种事自己真的很习惯,而且自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自己都到这份儿上了,还在这个人身上曾经抱有一线希望,这点比较好笑。

  早点看清楚了也挺好。

  严希眉间渐舒,心里却是沉重,给自己点了根儿烟,在心里盘算着想着郗战qiáng那个事要怎么办。

  风从车窗口灌入,严希的手心冰凉,指尖却是因为烟糙而灼热。

  石久打破了沉默,“律师?”

  严希回过神,“恩?”

  石久打量着严希的脸。

  与平常无异,双目黑沉,嘴角少许玩味,就好像之前那种自嘲不过是石久的幻觉。

  “我刚才骗你的,我没打电话。”

  严希没说话,把烟掐了,扔在车载烟灰缸里。

  石久笑了一声,

  “你咋不说话……早猜出来了?”

  严希有点意外,

  而且非常不习惯,“为什么又承认了?”

  石久继续开车,

  “也不为什么……我不知道你想把小王弄过去想gān什么……但不帮你打电话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我觉得郗战qiáng不是什么善茬儿,不想你跟他继续掺和……你想啊,你是我对象……这个你别反驳啊敢反驳就揍你……我肯定不想你有事儿是吧……”

  石久虽然没说什么,可严希从这话里听出的来东西就多了,“你到底都知道什么……”

  “知道你俩可能有仇呗……”石久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没人告诉我,是我自己发现的,知道这些事都是巧合,还有我在你身边也没意图……就是单纯的想跟你在一起。”

  严希脸很僵。

  这么长时间,自己一直在法律的fèng隙里开黑枪,捅暗刀,虽从没出过事,可也没觉得自己办事多么神不知鬼不觉。

  但最起码也不至于连石久这样的局外人都看的这么清。

  石久本来也没想全盘托出,但话扯出了一个角,很多事都只能被迫的往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