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恶心的啊,嗨,我不是说了么,一开始以为你被打劫了呢,门都没关上……”石久摆弄着桌子上的蒜,“那个是你对象啊?”
“不是对象,睡过两次而已……”
蒋云清说这话的时候,表qíng有点落寞,翻起来的衣领在嗖嗖的小夜风动。
本来石久听说不是对象满足的眼窝子都热了,结果一看蒋云清这小摸样,就像迎脸给泼了一盆醋一样,腋下都气酸了。
石久宁愿看他一脸无所谓,哪怕是生气,也比这样好。
这他妈明摆着有点动心吧。
结果蒋云清接下来就来了一句,
“不过我真挺喜欢他的,哎……真不可思议,我才认识他一个月……”
石久像是给人灌了一口山西老醋,
“我看他人挺一般的啊……哪儿好了……”
蒋云清一愣,
“啊?”
石久脸皮抽抽着,
“今晚上饭局见着了,就那个严律师?”
蒋云清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那他认出你来了吗……”
“不知道,”石久从裤兜里掏出梳子梳头发,“认不认出来他也不会表现出来,肯定装着第一次见面。”
蒋云清对石久这种随时随地梳头已经很习惯了,
“那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石久梳的忘qíng,“忘了……还能说什么……就客套话呗……”
“他态度怎么样啊?”
“挺亲和啊,这哥们很会做人啊……”
“他亲和?”蒋云清一副石久根本不懂的摸样,“他这人毛病可多呢,特别爱生气,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都可小心……”
看蒋云清说起心上人来就来劲的样,石久心里一阵泛堵。
觉得他不那么贤惠了,现在看着有点烦人。
石久把梳子收回口袋里,开口打断他,
“哎,你等会回家还是去哪儿?”
蒋云清似乎没听见,神采飞扬,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而且,他还有个特别奇怪的毛病,我觉得应该算是心里变态……”
石久一听这小子要揭qíng敌的底,立刻闭嘴不再提要走的事,只默不作声的等着他。
看蒋云清有点犹豫,甚至还有点着急,
“到底什么毛病啊?小清,你不用顾忌,咱哥们这么多年了,他有病你可别瞒着我啊,你也应该知道哪边轻重,谁对你好……那什么……我倒也不是好奇想知道,主要是这小子的毛病别是个祸根,以后再害了你,你现在说出来,哥也给你参谋参谋不是?至于保密什么的你尽管放心,我是出了名的嘴严……”
蒋云清觉得把严希这点说出来也无所谓。
要论关系,严希可比石久差得远呢,自己跟石久认识多少年了,石久对自己而言就跟亲哥一样,自己在严希面前装,在石久面前却是什么都说,“他特别喜欢人的头发,真的,应该算是恋物癖吧,摸了就发qíng……一点不骗你,你都不知道我俩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可喜欢摸呢……”
石久想起几个小时前自己还上赶着让严希帮着给弄头发。
这个bī明明就心里有毛病,他妈也不说客气客气,上来就占自己便宜。
连搓带摸的……
自己头发那么软……还黏黏湿湿的……
石久黑着脸把蒜摔在桌面上,不料那蒜竟弹起来砸自己下巴上。
cao他妈的,头发给人qiángjian了。
第4章 律师
洲际酒店的装修金碧辉煌,整个大厅亮的走在哪儿都能映出人影来,水晶珠子晃dàng着,眼睛里尽是盈盈的碎光。
漆黑的眼珠上猛了一层水雾,严希再洗手间隔间里翻江倒海的吐,胃里的酸水都要倒出来了。
抬手搭在冰凉的墙壁上,严希按了一下马桶,冲水的声音迅速的灌满狭窄的空间。
起来的时候严希晕头转向,先找了会北才推门出去。
空气里弥一股古龙水味,浓烈刺鼻,不知道是哪个男的喷的,还是酒店自来的空气清新剂。
这样一来,自己身上的白酒味就没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