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待瘦_作者:草泥攻(3)

2016-12-25 草泥攻

  不得不说林嘉这三句话问得非常富有层次感,而我的记忆似乎也随着他的问题而一层一层清晰起来,此时我的眼睛一定就像糙泥马遇见玛丽隔壁一样,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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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凌晨一点。

  远远传来轰隆隆的鞭pào声,四处都在喜气洋洋地庆贺新年。城市角落某独立院落的阳台上,一个胖妞在用酒jīng来向逝去的24岁致敬。

  确切的说,我是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狗男女拥吻的唯美场景。

  男人就是眼前这道貌岸然的少爷,女人是一个身材火辣的小妖jīng。即使发现了我的目光也没有半点要分开的意思,一段时间内,这对狗男女就像被502胶粘住了一样,用两张狗嘴把啃得对方死去活来……

  男豺女豹啊男豺女豹。

  怪不得连成仙都要偶尔双修,零下二十度的室外低温,这俩人的头顶却隐约的蒸腾出白色的热气来了。

  正在深深思索“应该温柔地向他们打个招呼好呢,还是将手里的啤酒倒在他们头上好呢”这个严峻的问题时,我24小时高负荷运转的电脑传来了淘宝的标准叮咚声,比男友在自己面前出轨还要悲催的惨剧发生了。

  凌晨一点,一个蛋疼的卖家给了我一个蛋疼的差评。

  这价位当然是水货啊,你拿这点钱去商场,看看能不能买出一枚袖扣来?!

  那一刻,我一定是被路过的女鬼附体了,周身散发着qiáng大的黑色怨气,一边竖中指,一边回复了一条同样蛋疼的解释。

  回忆结束,我在林嘉诧异的目光下痛苦地抱住头蹲在地上。

  天啊,我要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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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林嘉来到我家主要是想通知我两件事。

  首先是他爷爷已经在医院神志不清、不日即将蹬腿归西了。其次是代表自己温和地传达了立场——他不巧在近期遇到了真爱,希望我这个靠抱他爷爷大腿上位的无耻女人可以平静地接受分手。

  林嘉走的时候我没说话,只是蹲在地上看着被他踩得脏兮兮的地毯发呆。

  说起来我们也真的没什么,所谓jiāo往中的半年,连约会都只有一次而已,还是两人陪着林先生去游乐场玩。若是平日里让他带个其貌不扬又高又大的胖妞在群众面前亮相,林少爷会变得异常贞洁,毋宁死。

  我不知道林先生到底觉得我哪里好,非要把孙子塞给我,大概是我烧的红烧ròu太好吃,一不小心没抓住他孙子的胃,却把他老人家迷得死去活来了。

  不过我也没损失什么,跟林嘉jiāo往,我进了林氏,跟林嘉分手,我调去了人事部。

  那可是个肥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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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掏出手机打电话,先是我爸然后是我妈最后是法悠。

  我婉转地向远在乡下的爸妈询问了一下今年的毛豆收成,然后又不露痕迹地试探了关于种地人手不足的问题,最后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如果我辞职回家种毛豆你们会不会很高兴?

  答案全部都是“你去死。”

  我想连爸妈都不爱我了。

  “其实你没必要非得留在林氏。”法悠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十分无qíng且淡定,“你在校时成绩好,在林氏gān得也不差,就当镀了层金,跳槽到别的公司也一样有人要。”

  “可我的专业是中文。”我垂头丧气地啃着炸jī腿,两手油腻腻的,手机只能夹在脖子和肩膀中间,“只有林氏会让我做些文员的工作,去其他公司我能做什么?当秘书还要外形条件呢……”

  “外形条件也没那么重要啦。”法悠很没耐心地打断我,我几乎可以听到电话那头她的弟弟如火车头一样满地跑的混乱场面,她随口道,“反正你先辞职,我替你打听看看。”

  然后她就挂了。

  其实我一直很同qíng她,无父无母的女qiáng人一个,弟弟又不幸罹患多动症,两人的名字还非常有特色地一个叫法克一个叫法悠,集合相jiāo就能读成“法克悠”……我深深觉得他们父母是故意的。

  那天我纠结了一整晚。

  其实无关骨气和感qíng,只是全公司都知道林少爷曾经与一个大胖妞谈过一场人shòu恋。现在这个惊世骇俗的组合拆伙了,人还是那个人,但畜生终究不能再留在餐桌上,而是被关回笼子里,被路过的行人嘲笑地指责——这只猪竟然曾经想做人。

  我的皮ròu看起来是很厚,但脸皮却异常的薄,终究不能忍受那样的qíng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