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_作者:紫芋西米露/困倚危楼(27)

  顾言始终是那副态度,挨骂的时候一声不吭,被夸了也只是笑笑。晚上剧组的人约好去哪里哪里玩,他也很少参加,吃过晚饭就直接回宾馆房间休息了。

  秦致远每晚都会打电话给他。

  并没有聊什么特别的话题,就随便说说这一天做了些什么事,有时天南地北地聊上半个钟头,有时顾言收工回来都半夜了,他也坚持打过来,可能只说上短短几句话,简简单单的道一声晚安。

  顾言很喜欢说过晚安后,电话中传来的呼吸声。

  秦致远总是等着他先挂电话。

  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他们都看不见彼此脸上戴着的面具,隔了两个城市的距离,却好像变得更近了。

  这天顾言拍戏时受了点小伤。

  是一场打戏,道具用的剑砍到竹子后又弹回来,正好撞在他胳膊上。伤得并不是很严重,甚至连血都没流,就是稍微肿了一点。顾言也没放在心上,揉了揉手臂后又继续演下面的戏,晚上回到宾馆才开始疼起来。

  他自己去外面买了瓶药酒擦了,后来跟秦致远讲电话的时候,就随口提起了这件事。

  秦致远马上叮嘱他道:“工作再怎么拼命,也要注意身体。”

  顾言觉得太小题大做了,道:“这点伤对我来说,只是家常便饭。”

  秦致远在电话那头静了一会儿,低沉嗓音比平常更加温和,说:“那是以前。”

  “嗯?”

  “你现在是我的人。”

  顾言呆了一下,对着听筒的耳朵有些发烫。

  秦致远率先道了晚安,照例等着他挂电话。顾言却突然舍不得挂了,拿着手机躺进被窝里,听着那浅浅的呼吸声,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手机早没电了。顾言不知秦致远是什么时候睡的,心里觉得过意不去,换了电板就急忙发一条短信给他。

  秦致远没有回他的短信,但晚上仍旧打电话过来。

  顾言刚洗完澡,一边擦头发一边跟他说话,聊了几句后,秦致远那边传来一些嘈杂的声响,然后就听他说:“我快递了一样东西给你,现在差不多该到了,你出门去拿一下吧。”

  “什么东西?太莫名其妙的我可不收。”他听说过有人快递咳嗽药水的趣事,但愿秦致远别千里迢迢的送他一瓶跌打药酒。

  秦致远只是在电话那头笑。

  顾言只好穿了件外套往外面走,但是一开门,他就完全呆住了。

  秦致远站在门外——西装笔挺,风度翩翩,手里还握着跟他通话的手机,眼睛眨啊眨的,正偏着头冲他笑。

  多么老套的桥段。

  顾言记得前不久拍的一部电视剧里就有这样一场戏。但是真的临到自己头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望着眼前的秦致远,觉得心都快要跳出来。

  秦致远也不说话,就是大步走进门来,“砰”一声甩上房门,直接把顾言扯进怀里,压在门板上亲吻起来。

  他们分别了多久?

  五天?还是十天?

  怎么竟像一辈子那么漫长了?

  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压下来,这个吻既激烈又缠绵,顾言脑海里空白一片,吻到最后,甚至连腿都发软了。

  秦致远把他圈在怀里,前额轻轻地撞上去,喘息着问:“怎么样?这个礼物能不能让大明星满意?”

  顾言还回不过神,隔了好一会儿才确定并非梦境,伸出手去碰了碰秦致远的眼睛。“你怎么来了?”

  秦致远没有答他,仅是反问道:“你昨天不是受伤了吗?伤在哪里?给我看看。”

  顾言这才恍然大悟,撩开左手的袖子,给他看手臂上淡淡的淤青。这伤昨天还严重些,现在却已经消肿了,如果秦致远是为了这个才赶过来的,不知会不会大呼后悔?

  不料秦致远还挺当一回事,把他拉到chuáng边去坐下了,就着灯光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伤处,问:“擦过药了吗?”

  顾言点点头,也问他道:“你自己开车过来的?”

  “嗯。”

  “明天一大早再回去?”虽然A市离得不远,但也要三、四个小时的车程,来来去去并不方便。

  “不用,”秦致远松了松领带,懒洋洋地躺倒在chuáng上,道,“我休假了,会在这边多住几天。”

  咦?

  秦致远这么热爱工作的人,也会连休几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