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好慷慨大方哦,抱着老爸的头就是一顿湿吻,搞得老爸脸上口水唧唧的。老妈比较淑女,只撮起嘴唇,尖起手指,飞一个吻给老爸,于是妹妹又开始送飞吻。
就在女士们飞吻湿吻的狂轰滥炸当中,老爸开始了美甲工程的下一步——修甲,先用指甲剪给两位女士剪脚趾甲,再用锉刀打磨,形状要好,涂出来才好看。
但我们妹妹的脚趾甲好难剪啊,真的是“屁大一点”,又都缩在脚趾头后面,并没超出脚趾头上的ròuròu部分,那可怎么剪啊,真怕一不小心剪到妹妹的嫩ròu了,有时就装模作样剪两下,走个过场。
脚趾甲修好了,可以开始涂指甲油了,但妹妹还要履行一个程序:往脚丫子里塞点纸。
太奶奶总是笑妹妹:“你一双打鱼人的脚,几个脚丫子隔得五丈八尺远,哪里需要用纸隔开?”
但妹妹不听,因为她看见老妈的脚丫子里是塞了纸的,那她就一定要塞,因为老妈是她的偶像,老妈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一步都不能少。
太奶奶就来借古讽今:“妹妹,我讲个笑话你听哈,从前哪,有部电影,叫《大李小李和老李》,这三个李呢,就跟着一个年轻女孩学做cao,做cao懂不懂?就是这样,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妹妹很爱听人讲古,听得懂听不懂都张着个嘴巴听。
太奶奶接着讲:“结果那个女孩子呢,梳着一对长辫子,她做cao的时候,一弯腰,辫子就拖到胸前来了,她就这样把辫子往后一甩。”
太奶奶翻着兰花指做个从胸前往背后甩辫子的动作,迷住了妹妹,也跟着一甩一甩的。
太奶奶说:“但那几个姓李的没看懂,以为甩辫子也是做cao的动作,就照着学来了,还教给全厂的人,结果大家每次做到弯腰那个动作时,就接着做个甩辫子的动作。”
太奶奶讲到这里,忍不住笑起来,几个大人都听懂了,也跟着笑。但我们的妹妹没听懂,还沉浸在辫子里,在那里一甩一甩的。
老爸说:“您这个典故太深奥了,妹妹听不懂。”
太奶奶说:“好,深奥了听不懂,那我这样跟你说哈,妹妹,你这么崇拜你妈,什么都要跟她一样,那如果你妈妈涂指甲的时候打个屁,你打不打呢?”
妹妹听不出太奶奶是在“足”她,很gān脆地说:“打!”。然后对老妈说:“妈妈,打屁!”
老妈拿出市场分析的派头对妹妹侃道:“妹妹,屁这种产品可不是单子一到就能发货的哟,得有库存才行啊。妈妈现在没有库存,到哪里调一个屁来应急呢?只好假冒伪劣了。”
老妈把一只手撮成个瓢状,放在另一边的腋窝下,再将那一边的胳膊往下一夹一夹的,运气好的话,可以弄出一个打屁的声音来。
妹妹一看,神往啊,也如法pào制,小胖手放在另一边的胸上,小胖胳膊一夹一夹的,嘴里模仿着打屁的声音,“噗,噗”,把一家人都笑滚了。
奶奶边笑边说:“太奶奶,你什么例子不好举,偏要举个打屁的例子?这下搞得好,妹妹迷上打屁了。”
太奶奶咕噜:“我刚才不是举了甩辫子的例子吗,某些人哪里听得懂?我举一个低俗的例子,人家一下就听懂了。”
妹妹不仅只听得懂低俗的东西,还很教条主义,生搬硬套,自从太奶奶举了打屁的例子之后,她一到涂指甲的时候就会想到打屁上去,老爸在那里辛勤地为她涂指甲,她就把小胳膊一夹一夹的,嘴里发出“噗噗”声,逗得一屋子的人大笑不止。
妹妹除了爱涂指甲以外,对珠宝首饰手袋高跟鞋也很倾qíng,一有机会就要拿出来装扮自己。家里人都是宠小孩宠上天的人,既然妹妹要玩,那就拿出来玩呗,结果经常把老妈的首饰玩不见了。大家知道肯定是丢在家里,所以也不急,等哪天搬家的时候,肯定能找出来。
如果你到我们家来,看到一个珠光宝气浑身名牌的小不点,不要惊讶,那就是我们家的艾颜妹妹,正在过流行时尚瘾呢——耳朵上用线拴着耳环;脖子上戴着一串乃至数串项链,有垮到胸前的,也有垮到腰间的;指头太细不能戴戒指,就用线穿了挂在脖子上;身上背的是比人还宽的名牌手袋;脚下穿着老妈的高跟鞋,像踩着两只小货轮。
看到这样的场景,你千万不要说“妹妹,你又在臭美呀?”,不然很可能会爆发一场尊严大战,你要改说“妹妹,你又在香美呀?”,那么妹妹会把戴着巨大太阳镜的脸转向你,仰着脸(怕眼镜掉下来)对你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