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教授刚好在这两方面都有神通,他毕业于美国首屈一指的名牌大学,研究的又是东亚政治与经济,给 EMBA 的人开课讲座,那是绰绰有余了。他口才又好,讲起课来妙趣横生,很受那些大佬学生欢迎。他还能让 C 大发邀请信,邀请那些 EMBA 班的大佬们到美国来进修考察,自然更得开班学校和 EMBA 大佬们欢心。
陈滕两家似乎都是形势一片大好,唯一使她不安的,是滕教授身上出现的一些变化。回国的次数多了,滕教授好像受了那边的影响,讲起国内的谁谁叫jī,他不是义正词严地批评,而是一种无所谓的口气,像在讲谁上菜市场买菜一样。而她从他口里听到的,似乎他在国内去拜见的那些头面人物个个都叫过jī。
她心里很不踏实,老觉得他在滑向一个危险的泥坑,忍不住问他:“听你的口气,国内一定很多 — jī — ”
“嗯,是很多jī。”
“你 — 见过了?”
“嗯,见过。”
“你怎么会见过 — jī的呢?”
“到处都是,我怎么没见过。”
“你 — 叫过jī没有?”
他笑了笑,说:“其实叫jī是个古老的说法,现在哪里用得着叫?你住在高级宾馆,jī们就会来找你,听说你是美国回来的,美籍华人,更是会拥上来抓你,所以现在不是叫jī不叫jī,而是被jī抓走过没有 — ”
“那你被jī抓走过没有呢?”
“没有,我有轻功,她们抓不住我。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叫‘腾飞’?”
“你 — 单身一人这么久,难道就没想过让jī — 把你抓去几次?”
“没有,我嫌她们脏 — ”
两个人都愣住了,然后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她声明说:“我不是在拷问你 — 你别把我当王兰香了 — ”
“我没把你当王兰香。我走在中国的土地上,想到遥远的美国,有个人在担心我叫jī,就觉得自己是个有 — 家的人 — 别人约我去那些地方 — 我就对他们说 — 我老婆不准我去 — ”
“你不怕别人笑你怕老婆?”
“不怕,我怕别人笑我没老婆 — ”
艾米:尘埃腾飞(62)
十月 25, 2009 · 67 条评论
后来这就成了一个典故,滕教授一从中国打电话过来,陈霭就问他:“你被jī抓走了没有?”
他总是拖腔拖调地回答:“我的名字 — 叫 —腾 — 飞 —!”
“别开玩笑,我在说正经的 — ”
“我也在说正经的,那些jī们 — 我一想到她们那地方 — 湿淋淋的 — 就觉得恶心 — ”
她听得头皮一炸,这样的话,他以前是绝对不会说的,但现在似乎一溜就出来了,可见他的中国之行真的让他改变了不少。她抱怨说:“你回了几趟中国,变得 — 什么都敢说了 — ”
但他不承认:“这跟回中国有什么关系?这些话,都是最普通的话,我老早就知道,只不过以前跟你关系 — 不熟,没在你面前说过而已 — ”
“那现在?”
“现在我们关系不同了嘛 — 呃 —- 是不是不同了?”不等她回答,他就抢着说,“算了,你不用回答,可能是我的错觉。你不喜欢我说这些话,我再不说了吧。”
她生怕他生了气,会跟她生分起来,马上身先士卒说说“关系不同”的话:“你嫌她们脏,不知道用 — 套子?”
他大概也是头皮一炸,说不定把头皮都炸苏了,老半天才故作轻松地说:“套子能套得住全身?”
“人家jī也不是全身都 — ”她想说“湿淋淋”,但她实在说不出来,留给他去意会。
他果然意会到了,说:“不 wet (湿淋淋)的地方,也脏。你想那些jī们,该跟多少人 — 做过那事啊!”
话说到这个地步,她想他可能真没被jī抓走吧,于是结束“成人对话”。
但他似乎意犹未尽,笑嘻嘻地问:“你 — 这么关心我的 — 身体,到底准备怎么样呢?”
“什么怎么样?”
“你在电话上跟我说这事 — 到底准备如何收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