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那什么小杜小韩毛玲之类,肯定都跟他有过一腿,叫jī也肯定是有过的,只不过他会哄,她好骗,每次都让他混了过去。
他跟这么多女人鬼混,独独没碰过她,她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她一直以为他不碰她是因为他尊重她,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他是嫌她脏,因为她是有夫之妇。
但龙晓庆不也是有夫之妇吗?他为什么不嫌龙晓庆脏呢?
她就这样翻烧饼一样想来想去,给自己提一连串自己答不上来的问题,仿佛想在一夜之间把自己bī疯一样。
最后,她想累了,朦朦胧胧睡过去,但好像刚一睡着,就被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弄醒了。她知道是滕教授在淋浴,因为爷爷住的是 master room (主人房),里面带有浴室,不会特意跑到卧室外边来用这个浴室。
她想起chuáng溜走,但已经来不及了,浴室的水声停了,如果她现在出去,肯定会跟赤身luǒ体的滕教授撞个满怀。她闭上眼睛,静静地躺在chuáng上,看他有什么动作。
然后她听见滕教授进屋的声音,听见他打开壁柜找东西,又过了一会,他压低嗓子惊叫一声:“你 — 怎么在这里?”
她知道他发现了她,便睁开眼,看见他正慌慌张张往腰间系浴巾。她从chuáng上爬起来,往客厅走,边走边说:“爷爷昨晚病了,打电话把我叫来的 — ”
他跟在她后面:“是吗?他 — 没事吧?”
“我给他吃了药,应该没事了。”
“真是太 — 感谢你了。你别走,等我一下,我去 — 穿衣服 — ”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叫她等着,但她没走,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他。她估计只要她不戳穿他,他不会知道她昨天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可能还会编些谎话来骗她,她想看看他这次又会撒些什
么谎。
他很快穿了衣服出来,见她还在客厅,松了口气,咧嘴一笑:“生怕你走了 — ”
她心一酸,知道他真的很怕她走。她最怕看见他那种略带孩子气的真qíng流露了,一看见就很容易心软。她控制着自己,平静地问:“你叫我别走,有什么事吗?”
“我 — 想问你吃早饭了没有 — ”
“没有,刚起来 — ”
他越发孩子气地憨笑着:“我也没吃,我们一起到外面去吃早餐吧。”
“美国又不是中国,外面哪里有早餐吃?”
“怎么没有呢?麦当劳,二十四小时营业,有专门的早餐 — ”
她站起身:“麦当劳有什么好吃的?我煮面你吃吧 — ”
他连忙跟在她身后:“好,好,我最喜欢吃你煮的面了,就怕你太累了。如果你不想出去吃早餐,我去买回来你吃吧 — ”
她不理他,自顾到厨房去煮面,他像往常一样,站在厨房看她。她煮好面,盛了三碗,每个碗里放上排骨汤,还窝着两个jī蛋,再开一包榨菜,分在三个碗里。他连忙帮着把面端到客厅里,又端一碗送到爷爷房间里,然后回来跟她一起坐在客厅吃面。
她吃不下,而他吃得láng吞虎咽。她看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开玩笑似地问:“怎么,昨晚出那么大力,连碗面都没挣到口?”
他愣住了,呆呆地望着她:“你 — 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问我?你自己不知道?”
“昨晚 — 我去拜访董事会的 — 华伟 — 被他留住 — ”
“真的?那怎么我打电话过去找你的时候,他没说你在他那里?”
“你 — 你昨晚 — 给他打 — 电话了?为 —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爷爷病了,难道不该给你打电话?”
“我是说 — 打给 — 华伟 — ”
“你别管我为什么给他打电话了,还是讲讲你昨晚的艳遇吧 — ”
他脸色惨白,她知道自己猜中了。但她全然没有猜中的喜悦,而是深深的沮丧。她的心绞痛起来,真希望他别这样松包,就咬紧牙关,打死不认账,兴许她还不会这么难过。只要他矢口否认,她愿意相信他,她需要相信他。她会说服自己,昨晚看到的那辆车不是他的。
但他垂下头,低声说:“陈霭,我对不起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