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又似乎有些道理,艾米还在咀嚼这句话,小昆又推心置腹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刚才说的‘女人如衣服’的话,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引用一下别人的话,并不代表我自己的意思。实际上,我不去追你,是不想做替身。你现在心里只有他,我追你也是白费力。反正你跟成钢迟早要散的,还不如等你们散了再追。”
“为什么我跟他迟早要散?”艾米吃惊地问,小昆已经不是第一个有这种预见的人了,Jane在她的日记中也这样预言过。
小昆笑了笑说:“不为什么,就因为我这样预言,如果我每天向你这样预言,如果大家都这样预言,你们迟早就会散。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是不知不觉地按照别人的意愿在生活。别人都说你应该出国,慢慢的,你就觉得自己应该出国了。别人都说你们两个不般配,你迟早会觉得你们两个不般配。别人说他不爱你,你迟早会认为他不爱你。再说,预言两个人会散,绝对灵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管是哪两个人,迟早会散。可能形式上没散,但jīng神上会散。就算活着没散,死了总要散吧?”
小昆见艾米不说话,又嘻嘻笑着说,“你们慢慢散,我不急。这就是‘xing’‘爱’分家的好处。如果我‘xing’‘爱’不分家,我就会因为‘xing’而急着找个老婆,那时候,我就惨了,自己把自己捆住了,也把别人捆住了。为什么世界上伟大的qíng人都是男人呢?就是因为他们‘xing’‘爱’是分家的。远的不说,就说白瑞德——”
艾米打断他的话:“别提白瑞德了,你比他差远了。”她瞟了一眼枕头下的长统袜,没明说。
小昆顺着她的视线看了那半只长统丝袜一眼,问:“我怎么差远了?白瑞德不也跟jì女鬼混的吗?我这还不是jì女,只是个朋友,gān净多了。说实话,男人跟别的女人做做,没什么,常常只是应个急,你就当他是上了趟——厕所。真正要担心的是他心飞了。如果心飞了,就很难挽回了,就算他人跟你在一起,心里想的却是别人,你就变成——厕所了。”
艾米听得心乱如麻,恶心之极,连连摆手:“别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亏你说得出口。”
两个人gān坐了一会儿,小昆说:“这么傻乎乎地坐着,太闷了。不如你在这睡一会儿,我去那边活动室看电视。”
小昆出去之后,艾米想躺一会儿,但她觉得那chuáng好像很脏一样,而且她也怕着了小昆的道。她趴在桌上想心事,但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梦当中,她听到Allan在叫她,开始她以为是在做梦,等她睁开眼,发现真的是Allan站在旁边,她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一样,躲在他怀里呜呜,突然听到小昆的声音:“哈哈,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救星共产党。快别哭啊,不然他以为我欺负了你呢。”
她抬起头,才看见小昆站在Allan身后。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问小昆:“是你打电话叫他来的?”
小昆说:“不是我叫他,是他叫我。他叫我把你接到这里来的。”
艾米搞不懂了,看看Allan。Allan不说话,只看着她笑,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她糊里糊涂地跟着他坐进小昆的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到了B大,小昆把车停下,三个人都从车里出来。Allan对小昆说:“谢谢你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送艾米回寝室,待会我自己打的回去。”
小昆说声“也好”,又对艾米说声“骂他不解恨,就朝他伤口上打”,就钻进驾驶室,把车开走了。艾米不解地问:“是你叫他到学校来接我的?”
“你要去他那里,我有什么办法?不如叫他来接你过去,也好过万一你找不到他,在外面随便找个替身。”
艾米知道他还是紧张她的,开心地说:“你好大的胆子,不怕他乘机占便宜?”
“既然我这么信任他,他怎么会呢?他不是那种人,我这点知人之智还是有的。”他嗔她,“还不都是你bī的,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
她一高兴,就扎到他怀里,一迭声地叫:“Love you、Love you、Love you、Love you——”然后又往外挣脱,“对不起,对不起,又忘了你的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