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艾米急切地问,“你们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Allan的室友老丁说公安局已经把他叫去过,他也出具了Allan不在现场的证明,怎么他们还不放Allan回来?”
爸爸皱了皱眉,不高兴地说:“我不明白你跟这事有什么关系,你搞得这么积极gān什么?成钢的事有我过问就行了,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我小孩子不懂?我至少还知道去找成钢不在现场的证人。”艾米辩解说。
“事qíng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妈妈连推带哄地把她带到她卧室里,“连你都知道找他室友调查,难道人家公安局的人不知道?别人是吃这碗饭的,不比咱们这些外行qiáng?出个不在现场的证明能说明什么问题?你怎么知道他中途没离开过?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花钱请别人gān?他被抓的那天身上还带着很多钱,又是美元,又是人民币。”
“那不是他请客的钱吗?”
“客已经请了,怎么钱还在身上呢?”妈妈解释说,“这不是我的意思,我这也是从纪委王书记那里听来的。现在基本上已经排除了凶手是外来的这一点,因为简家的阳台是用铁条封了的,门窗都没有毁坏的痕迹。前几天抓的那几个都基本上洗刷了嫌疑,因为简家都不认识那几个人,所以如果他们去叫门,简家的女孩是不会开门的。现在公安局已经肯定凶手只能是有门钥匙的人。”
“门钥匙不能配呀?如果他们家的钥匙丢过呢?”艾米生气地说,“如果别人把他家的门钥匙偷去配一把呢?”
“我也希望Allan不是凶手,他是凶手,我们都有牵连。现在你爸爸那边很多人都在指责你爸爸,说他重才不重德,总说成钢有才,问题是一个人光有才不行啊,没有德,越有才的人越可怕。所以我们都想为他洗刷,这几天,我们除了上课,都是在跑他的事,但是……”
艾米焦急地问:“你说公安局已经掌握了充分证据,到底他们掌握了什么证据?”
妈妈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现在一切都在调查当中,别人怎么会告诉我们掌握了什么证据?”
“那现在怎么办?”
“没什么办法,只有等公安局调查,你要相信公安机关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们今天又去找了纪委王书记,还有教委的郑科长。”
艾米有点不耐烦:“你们找纪委和教委的人gān什么?这又不是党纪党风的事,也不是教学上的事,你们连这都不知道?”
妈妈的自尊心似乎受了打击,反驳说:“你懂个什么?没什么相关不相关的,你有熟人有路子,都是相关的。你没熟人没路子,就什么都不相关。教委的郑科长,他小叔子认识收审站的一个人。纪委的王书记,以前在市公安局工作过,那里很多人都是他以前的部下。不是找他,我们怎么能知道这些qíng况?我们当教员的,清水衙门,也就认识这么几个人。你这么有本事,你说应该找谁?”
艾米怕妈妈一不高兴撒手不管了,缓和了口气说:“我没说我有本事,我也没路子,我只能找你跟爸爸。不过我觉得这样找熟人,好像有点做贼心虚一样。既然他没gān这事,为什么还要找熟人找路子呢?”
“所以说你小孩子不懂喽,郑科长说了,关在收审站的人,有一部分到最后都证明是无罪的,但在里面关了四五年没放也没正式逮捕的人也有。哎,很多事qíng在执行过程是有不规范的地方。”
24
艾米听得毛骨悚然:“关四五年不放?没有罪,为什么关那么久?”
“谁知道?可能调查需要那么久的时间喽。所以你不找人催着他们办,他们给你拖个三年五年的,你拖得起?”
“你说收审跟坐牢一样,”艾米担心地说,“万一他们调查Allan的事也花个四五年,那他不是等于坐四五年的牢?可不可以把Allan保释出来?”
“我不知道我们国家有没有保释制度,有也不适用于收审的人,因为收审不是逮捕,只算个协助调查,怎么保释?”
艾米现在一听到“收审”这个词就火冒三丈:“收什么审?这是谁兴出来的?一个人在没有被证明有罪之前,就应该assure他是无罪的,这个什么‘收审’完全是背道而驰,在没有证明他是无罪之前,就assure他是有罪的,像这样搞,无论谁都可以收审,都可以关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