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姐夫怎么样?有没有这些花花糙糙的事?”
“不知道,还没抓到过。他没你的小满那么出色,到现在也没捞着个项目负责人当,只是一个研究员,所以主动沾上身来的花花糙糙少些。”
“那他对你怎么样呢?”
“还不是早就淡下来了。小妹,夫妻关系就是这样的,不可能几十年都那么热烈的。如果几十年都那么热烈,你自己也受不了啊。”
她很佩服姐姐,好像从来都没像她那样焦虑过,着急过。从来都是她遇到难题向姐姐求救,而姐姐从来都没拿任何难题来向她求救过。而且姐姐有份不错的工作,挣的钱比姐夫还多,生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身材也没走样。
有次姐姐全家上她家来玩,她暗中比较了一下两姐妹的丈夫,发现姐夫已经开始显老了,头发稀疏了些,肚腩也开始显现,而小满看上去比姐夫年轻多了。
但她姐姐一点没显老,虽然打扮得挺稳重,挺符合年龄和身份,但上臂不粗,小腹不鼓,一下就减掉了好几岁。
她私下问丈夫:“我姐姐看上去是不是比我年轻?”
他答不上来,盲目地问:“她多少岁?”
她又问:“我姐姐是不是比我长得漂亮?”
他想了半天,回答说:“太瘦了,没屁股。”
她扑哧一笑:“太瘦了不好吗?”
“不好,捏着没味道。”
“你捏过?”
他慌忙声明:“我怎么会捏你姐姐?”
“那你怎么说捏着没味道?”
他答不上来了。
她呵呵笑了,知道他只是凭想象说了这么一句,但他就是不知道说“想象得出来嘛”,也可能是怕说了那句她会揪住不放:好啊,你在想象里已经捏过我姐姐的屁股了?
她钻到他怀里,问:“为什么你们男人总要捏着舒服呢?”
他还是答不上来,只用手捏她的屁股,捏了一会,就要做那事了。
第九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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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乙和丈夫把造人的计划又实施了一个月,这次按照韩国人说的,从排卵前期就开始做功课,两天一次,一直做到排卵后期,前前后后做了差不多半个月,把丈夫做得jīng疲力尽,把她自己也做成了“高cháo缺失症”,但她的例假仍然准时到来。
这让她想起某个外国说法,形容人或事准时的时候就说“像死神一样准时”,她估计那是因为人家不知道她的例假是个什么状况,否则可以改成“像丁乙的例假一样准时”。
万般无奈之中,她给韩国人打了个电话,想看看这位年薪将要达到几十万的专科医生有什么高见。
韩国人说:“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我建议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检查些什么呀?”
“你最近做过常规检查吗?”
“没有。”
她还是在中国时进行过体检,学校搞的,好像也没查什么东西,验个血,量个身高、体重什么的,忘了到底查过些什么了,反正她一切正常,啥事没有。到美国来之后,她就没体检过了。总听说美国看病很贵,还要预约,而且一约就约到几个月后,所以她从来没起过上医院的心。刚来时为了给女儿报名,曾经带女儿去医院开过打预防针的证明,后来就再也没去过医院了。
万素妍听她这样一说,马上批评起她来:“你对自己的身体怎么可以这样马虎啊?每年都应该检查的。”
“贵不贵呀?”
“贵什么?你丈夫没给你买医疗保险吗?”
“应该买了。”
“那就一分钱都不用花,不管买的哪种,体检都是全包的。”
“听说还得找个家庭医生?”
“我认识一个家庭医生,挺好的,我把她的电话号码给你,你打电话去预约个时间吧,先做个常规检查,然后再看专科,因为很多医疗保险计划都不包括不孕专科的。”
她按照韩国人给的号码打过去,预约体检时间。大概是韩国人关照过,她等了不到一个星期就做了体检,填了一个巨啰嗦的表格,祖宗三代都问到了,既往病史也问到了,全都是她不认识的病名,她知道自己没病,所以一律回答无,只在她父亲病史那一栏里,填了个“糖尿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