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自己，这么发了疯似地调查事实真相，为了什么？如果今天没抓住卓越跟姜阿姨做那事，事qíng也不算结束，因为他们今天不做，不等于以前没做，也不等于今后不会做，那她得一次又一次地来“捉jian”，一直到捉住为止。
即便捉住了，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艾米：至死不渝（69） 2008-01-09 04:52:19
石燕想下楼走掉，但发现楼下那对夫妻正提着一个煤气坛上楼来，两个人再加一坛煤气，正好把楼道堵死了。如果她叫那两人停下让她下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不知为什么，她没往楼下走，而是接着往楼上走去，脑子里全都是初遇卓越的那一次，恍惚之中，好像走在她身后的就是卓越那伙人，抬着席梦思，把她和姚小萍一步一步“bī”上楼去。
她像梦游一般地一层层往上爬，听见身后煤气坛磕磕碰碰的声音，还有那两口子互相埋怨的声音，女的说“从来没见过换个煤气还要把女的也拖上”，男的说“谁叫你舍不得出几个钱请人换的”。她把这两人的对话听得非常非常清楚，但对自己正在gān着的事却一点没感觉。
等她从“关心他人比关心自己为重”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家门前，搬煤气的两口子早在前一层楼就到家了，但她完全没注意他们是什么时候到家的，如果注意了，她还来得及下楼去，但她似乎想都没想下楼的问题，象被鬼推着一样，一直上到了自家门前。
她在门前站了一会，想象把门打开后会看到什么景色，在她印象中，“捉jian”总是跟“赤条条”“ròu虫”“被子”之类的词分不开的，地上是一定有些láng藉的，chuáng上是一定有些污物的，她觉得有点恶心，不知道如果待会捉住两个“赤条条的ròu虫”该怎么发落。
她把钥匙伸进了锁孔，拧动钥匙前的那一秒钟，她还在想，今天肯定没事，因为现在还早，卓越肯定还没睡醒。但当她转动门把手，把门推开一道fèng的时候，她楞住了：她的眼光象电影摄影师的镜头一样，从客厅穿过，再从开着的卧室门进去，正对在卓越身上，他坐在chuáng边，两手撑在身体两边，她的镜头下摇，姜阿姨进入画面，正跪在chuáng前，头深深地埋在卓越两腿间。
如果石燕从来没gān过那活，她或许不会知道姜阿姨是在gān什么，也许是在帮卓越钉裤子扣呢？也许是在帮他fèng拉链呢？也许 ---
但是她太gān过那活了，太知道姜阿姨是在做什么了，虽然她从来没以这个姿势为卓越gān过那活，但她每次想到别人为卓越gān那活的时候，就是这么个画面：卓越或坐或站，而那个gān活的人或蹲或跪，头埋得深深的，正在起劲地吸吮，而卓越半闭着眼睛，十分享受的样子，一只手还摸着人家头顶，仿佛是一位首长在奖励勤务员活gān得好。
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会倒下，或者会肚子痛，流产，但其实什么也没发生，她站在那里，安如泰山，心跳没有加速，血液没有冲上脸面，连手里的钥匙都没掉地上，完全像是在拍摄一部电影，注意力全都在角度和光线上。
她看见卓越上身向后仰，嘴里“噢噢”地叫着，好像很享受似的。她觉得一阵恶心，差点吐出来，但在那样的时刻，她还能想到“可别吐在地上了”，而且把吐忍住了，令她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
电影里的那两个人全神贯注于自己的演出，丝毫不受她这个摄影师的影响。现在剧qíng渐进高cháo，男主角坐直了，一只蒿着女主角的头发，使劲地提上按下，她突然想起自己头发被蒿的qíng景，一下进入了角色，从观众变成了演员，尖叫一声，就冲进卧室，用手里的钥匙乱打他们两个。
那两个人显然是被吓糊涂了，只知道用手去护自己的脸，但那正好提醒了她，脸是重点保护单位，也是最佳攻击点，她拿着钥匙，很公平地打男主角一下，又打女主角一下，心里很惊异自己在这种时刻还能保持男女平等。
好一会，卓越才醒过神来，跳到一边去整理裤子，而姜阿姨已经扑到石燕脚边，匍匐在地上，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同一句话：“石老师，你听我说，石老师，你听我说 --- ”
失去了一个目标，石燕只好攻击那个够得着的目标，她的手还在扬起落下，用钥匙打姜阿姨，但她的眼睛却直楞楞地盯着卓越，看他láng狈地把他那玩意塞进裤子里去，看他láng狈地拉上拉链。她头脑一片空白，但眼睛却看见了每一个细节，连他那玩意在被塞进裤子里去时的软缩状态都没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