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从现在开始,也要花点jīng力打造自己的形像了,免得男生都不睬她,使她在这个世界这么孤独。
但她的打造计划还没开始,就有男生来睬她了,是huáng海。那天她突然接到huáng海一个电话,说他找到了“五花ròu”,摸清了qíng况,现在想跟她见个面,问她可不可以抽时间跟他一起吃个饭。
石燕的第一个反应是huáng海出事了,被抓起来了,现在正在别人的胁迫下要把她也勾出去逮捕。她小心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huáng海说:“我找到‘五花ròu’了,跟她谈过了,因为你也很关心这事,所以想告诉你一下--”
“你没离开 D 市?”
“也算离开了一下吧,因为我去了‘五花ròu’的老家,那里不算 D 市--”
她听他口气好像很轻松,完全是开玩笑的口气,她想起自己那时为他急成那样,而他竟然根本没离开 D 市。没离开不说,还一点事都没有。她心里有点不快,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白急了一场而不快,还是因为huáng海那时没听她的话而不快。她问:“你想在什么地方见面?”
“你们学校旁边有个‘四季chūn’餐馆,你可不可以到那里来?”
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在孤独之中发下的大誓,连孤独本身也忘了,有点不快地说:“跑那里去gān什么?生怕我同学看不见?”
huáng海那边沉默了,她知道自己说走了嘴,连忙改口说:“那个餐馆脏得很,我们换一家吧--”
但是huáng海不象前几次那样顺服了,没把她的允诺当成恩赐,而是很平淡地说:“既然你觉得不方便,那就算了吧。”
她还想解释申辩,但huáng海已经放过了这个话题,以新闻报导的口吻说:“我就在电话里把事qíng经过给你说一下吧,是这样的,我去‘五花ròu’的老家找到了她,她说她的确是有过那信的底稿的,但是她已经以一百五十块钱卖给一个来采访的记者了,那个记者说过要把这事写出来,登在报上,但后来就没消息了,她也不知道在报上登出来没有,反正她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
“那她--没被煤矿--抓起来?”
“既然我在她老家找到了她,当然是没被抓起来--”
她觉得huáng海现在说话也比以前冲了,这句话好像就暗含讥讽一样,她心里起了一种害怕感,好像他正在一点一点离开她。虽然huáng海对她好的时候,她有很多很多的顾虑,但现在huáng海似乎要离开她了,她心里又起了很多的不舍。她竭力想把这个谈话拉长一点,想提几个聪明点的问题,免得又引起huáng海的不快。她说:“那她--对我们说她有那封信的底稿,只是为了--骗钱?”
“也不是为了骗钱,她的确还有一份底稿,不过是她儿子抄在一个练习本上的,既然不是原件,又不是复写件,而是她儿子抄的,就没有多大用处了--”
“她怎么不留几个复印件呢?”
“你以为她是你呀?她一个文盲,一辈子没离开过乡下和矿山,她哪里知道什么复印不复印?”
艾米:至死不渝(19) 2007-09-30 18:30:44
石燕被huáng海这句话呛得差点流下泪来,这可以说是她从男生那里听到的最重的话了,不仅重,还有一种含讥带讽的意味,特别刺人。她生气地说:“我怎么知道‘五花ròu’的qíng况?你好好说清楚不行?非要说得这么--讽刺才行?我这是在关心你,你以为你--”
两人沉默了一阵,huáng海低声说:“对不起,我--太过分了,最近很多事都--压在心里,脾气不大好,请你原谅--”
她没说什么,心想,你好多事压在心里,就该拿我出气了?我又不是你的出气筒,这个人才怪呢。
huáng海试探着说:“那个卓越--我说了你可能不喜欢听--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他绝对不是个--善良之辈,而且肯定是手腕很高明的人,你跟他在一起,只有你吃亏的--”
她生气地说:“我什么时候跟他在一起了?”
“他不是在追你吗?”
“你别异想天开了,别人是结了婚的人,追我gān嘛?”
huáng海那边又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说:“如果他真是结了婚的人,那他就更--危险了。我可以担保,他正在打你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