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个人看来,这个洗“流水澡”呢,比冲洗 PP 还要享受,躺在温水里的感觉,使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居住在妈妈肚肚里的日子,那里的温度湿度也跟这差不多,温暖舒适啊 !
我恨不得成天呆在洗澡盆里,可惜我奶奶怕我着凉,三把两把就洗完了。我爸在chuáng上垫了个大浴巾,我奶奶把我放在那上面,为我擦gān。我奶奶把那叫做“沾gān”,因为我皮肤嫩,不能真正用毛巾使劲擦,只能轻轻地,点到为止。
突然我爸惊叫一声:“妈,你抓得太紧了 ! ”
奶奶说:“不紧,不紧 —- ”
我爸指着奶奶的一只手说:“还说不紧,你的指头都掐进憨包子ròu里去了 —- ”
奶奶背了这个罪名,非常委屈:“你才是个憨包子 ! 我指头掐进他ròu里去了,他还这么老实?还不早就尖叫起来了。那是他腿上的折子 — ”
我爸仔细一看,的确如此,遂láng狈不堪,连连道歉。
太奶奶听说了,“呲”地一笑,对我爸说:“你妈说你憨,她自己还不是个憨包子?你小的时候,我给你洗澡,你妈以为我把你屁股捏青一块 —- ”
3 、绝招
我家“亲友团”人数众多,每个人都想抱我,有时我睡着了,他们还舍不得把我放下。我爸很担心众多爷爷奶奶的“隔代娇惯”会把我宠坏了,遂约法三章,请爷爷奶奶们少抱我。
大家都热烈响应:“就是就是,小孩子不能太娇惯了。”然后互相求证,“我抱的不算多吧?”
我爸一看这架势,知道光说个“少抱”还是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因为家里人多,即便每人都只“少抱”,但积沙成塔,到最后还是成了“多抱”。更何况什么是“少抱”,各人可以有各人的定义,于是我爸进一步指示:不到万不得已,请大家不要抱huáng米。
“万不得已”几个字很有份量,几位老将得了huáng帮主之令,不敢造次。
一天,我吃饱喝足,在我妈怀里睡着了,我爸就把我放进我的小chuáng里。但我已经习惯于有人抱着我睡觉了,现在受到这样的冷遇,好不生气,马上就哭将起来。我这人哭起来没有什么章法,常常是还没奏序曲,华彩段落就上来了,直接就哭上了高cháo。
我爷爷听我的哭法像是被人掐了一把一样,觉得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了,走过来要抱我。
我爸严厉制止:“爷爷不要抱 ! 一哭就抱,他就更爱哭了。”
奶奶闯进屋来要抱我,我爸劝阻:“奶奶别抱,让他哭一下,可以锻炼肺活量。”
素芳奶奶听见了哭声,也来救驾,抢上来就把我抱起来了。
我爸恳求道:“奶奶,把他放回去吧,他这个要人抱着睡觉的习惯非纠正不可 —- ”我爸对大家说,“你们去忙吧,我有绝招 —- ”
爷爷奶奶听说我爸身怀绝技,都自愧莫如,悻悻然做鸟shòu散。
我妈见各位老将纷纷落马,也就不凑热闹了,只躺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huáng帮主有什么绝招止住少帮主的哭声。
我爸探究道:“怎么回事?刚吃了奶,肯定不是饿了; diaper 刚换过了,肯定不是湿了;那 —- 还会是因为什么?肚肚疼?”
我妈怂恿道:“上网去做 RESEARCH ,肯定能找到答案。”
我爸知道我妈在打趣他,辩解说:“别把我说得那么憨 —- ”
我爸忍了几秒钟,就把我从 crib 里抱出来了,走来走去,又拍又哄,歌咏舞蹈,土洋结合,终于止住了我的哭声。
我爸面有得色,我妈呵呵笑:“huáng帮主,这就是你的绝招?刚才几个老将不都是想用这一招吗?你怎么见招拆招,把他们都赶跑了呢?”
我爸尴尬片刻,昂然答道:“我把他们的招都拆了,我的不就成了绝招了吗?”
谁愿嫁给毛耳朵?
(憨包子系列之二 BY huáng米)
我生下来的时候,头发很长,湿漉漉的,不知是因为刚从产道挤出来,还是因为医生护士摩挲了几把,总之,当我被放到我妈胸前的时候,我的头发都是顺时针方向旋转的,所以我妈说我是“螺旋头”。
“螺旋头”可能是很多年前流行的男生发型,当然是那些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男生们的发型,据说是跟香港电影里的黑社会们学的。“螺旋头”就是把头发留得长长的,抹很多发蜡或者是雪花膏之类的东西,再顺着一个方向猛搓,一直搓到头发如旋涡一般为止。那时大陆没烫发的地方,所以那些“螺旋头”都是硬xing搓出来的,睡一觉就没了,第二天得重新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