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鸦。
huáng昏的鸦?还是老眼昏花的鸦?
无论是哪种,我们的徐教授都符合。一个且老且矮且秃的孔子学院教授,瘦骨嶙峋,弓腰驼背,除了“昏鸦”,还真找不出更确切的 ICON 了。
莫非马致远是在美国 A 城的 B 湖湖畔写的“天净沙”?
房子真的没锁。不紧闭,不dòng开,不虚掩,而是半开着。
BALANCE ?中庸?
推开前门,走进房中,仿佛走进名胜古迹。墙上有字画,可惜水墨写意看不懂;沿途有卷轴,可惜龙飞凤舞识不得。色彩,气味,格局,家具,都散发出一股浓重的文化气息,扑面而来,包裹着你,可以榨出你时髦衣衫下的无知与渺小。
气息?气氛?气势?气场?
卧室,厅,楼梯,典型的美国房屋格局,厨房里有个 ISLAND ,一头大,一头小,大小两头之间是无可挑剔的曲线,只有极品美女才会有那样柔滑得让人浮想联翩的曲线。
现代西方的构造美,古代东方的气势美,东西结合,内外夹击,厚重到伸手可触摸的地步,但又绝对不是以手 TOUCH 可以感觉到的东西。仿佛是嗅到的,仿佛是听到的,仿佛是品尝到的,仿佛是传染到的。
呆了。 I’m in awe!
这是一幢神奇的屋子,一切的一切,仿佛在向我传送着一个 MESSAGE ,一个宝贵的隐秘的永恒的 MESSAGE 。不是语言的传送,不是代码的传送,不是任何一种有形的传送。那个 MESSAGE 弥漫在氛围中,飘浮在空气里,包裹着我,冲击着我,向我的心辐she,向我的躯体辐she,向我的大脑辐she,我能感觉到,但我还不能解读。
我需要时间。
如果让我在这个氛围里生活三十天,我一定会解读出这个 MESSAGE 来。
在这里生活三十天?那会是什么样的qíng景?一个既古老又现代,既东方又西方,既简单又深奥,既严肃又làng漫的氛围。
一个又老又矮又秃的华人男子。
OH MY GOD!
有车开近。更近。停车。熄火。
有人走近。更近。敲门。推门。
昏鸦回来了 !
我心撞击。
仿佛有磁场向四处辐she,被击中了,脸红心跳,头沉,抬不起来。
我在门边理绿豆芽,那是我将要用在我对本次晚餐的杰出贡献 — 凉面里的。我喜欢gān净整洁,我受不了绿豆芽的根从凉面丛中向我探头探脑的画面。我反正没事gān。
我在门边理绿豆芽。
感到昏鸦进来了,知道昏鸦进来了。
抬头。
世界上最动人心弦的微笑。
晕倒。
艾米:梦里飘向你(17)
十月 25, 2009 · 107 条评论
夕阳。逆光。
微风中飒飒的树叶,深绿,火红,金huáng。
景深处粼粼的湖水,半湖瑟瑟,半湖辉煌。
这是谁的杰作?这么熟悉,又这么陌生。
熟悉的是画面。陌生的是作者。
深秋北美。大自然的作品。
很少留意树叶在chūn夏是个什么模样,但到了秋天,则很难不意识到北美的树叶是那样美丽,那样绚烂多彩,每片树叶都像有谁用蒸馏水洗过一样,一尘不染,高雅端庄,挺拔的树身,直cha蓝天,树叶与树叶之间,仿佛jīng确计算过,都留着一点空隙,使每片树叶都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蓝天,都可以在微风中自由地轻舞飞扬。
正午,蔚蓝的晴空衬托斑斓的树叶,是一张印制jīng美的明信片;傍晚,夕阳为万物铺洒一层柔光,便成了一幅大师级的油画。
这油画的中央,是一个穿huáng色衬衣的男人,那是我从未见人穿过的一种huáng,也许穿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是 WARDROBE DISASTER ,但穿在他身上,则天衣无fèng,令人叫绝。
仿佛他就是为这huáng衬衣而生。
仿佛他生来就是要站在这门边,给大自然的 MASTERPIECE 画龙点睛。
仿佛门外的参天大树都是为他而生。
仿佛树们生来就是要长在门前,长在湖边,为油画大师的 MASTERPIECE 做背景。
人景合一。浑然天成。
有一种美,能让你哑口无言,让你呆,让你傻,让你除了傻呆呆地说“太美了 ! ”,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我呆了 !
I’m in awe!
穿huáng衬衣的男子,是昏 — 鸦么?
古道西风昏鸦。
( 倒也押韵。但那意境 — 实在不敢恭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