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读_作者:priest(276)

2016-12-20 priest

  费渡没顾上思考他这话里蕴含的信息,因为他直到这会才发现,在一些问题上,他和骆闻舟可能有点不同的见解。

  “不是,”费渡gān笑了一声,“你等等……”

  可惜已经晚了。

  骆闻舟摩挲着他有些突出的腕骨,把费渡的手腕别在了枕头上,舔了一下自己的虎牙,开始审他:“你到底是听谁说我喜欢做零的?”

  费渡刚从医院里出来的全套器官只是自我感觉良好,此时,他脆弱的心肺功能bào露无遗,几乎有点喘不上气来,作为业内知名的“护花使者”,他虽然尴尬,却仍然不太想出卖那个名字,因此沉默了一下。

  骆闻舟惊诧:“这么坑你你都能忍?”

  费渡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果断jiāo代:“郎乔。”

  “哦,”骆闻舟面无表qíng地结束了简短的“审讯”,轻轻地磨了磨牙,“好,很好。”

  潜伏在暗处的内鬼不知道是谁,但不管怎么说,先抓住一个吃里扒外的。

  夜色绵长,骆一锅几次三番溜达到主卧门口,跳起来扒拉了几下门把手,意外地发现这屋门从里面反锁了,它胡子颤了颤,以豆大的脑袋思量了一会,感觉今天一切都十分反常。骆一锅无聊地追着尾巴转了几圈,终于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地钻进了自己闲置许久的猫窝,伸了个四仰八叉的大懒腰。

  哦,对了,还有个嘴碎的女同志,明天的早饭可能得吃香菜馅包子了。

  费渡觉得自己基本才刚闭眼,天就亮了。

  第一缕晨光从窗帘fèng隙里刺进来时他就醒了,只是不想动。

  虽然骆闻舟小心得有点烦人,但到底还是有点勉qiáng,爆炸造成的伤处断断续续地折磨了他半宿,最后也不知是太累睡着了,还是gān脆晕过去了,反正伤处疼归疼,没影响睡眠,因此他到底还是没吭声。

  费渡偏头看了一眼缠在他身上的骆闻舟,放任自己繁忙的思绪一片空白地游dàng了好一会,颠倒的神魂终于归位,心里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什么叫‘我喜欢折腾自己’?”

  思前想后,他觉得可能还是因为这次住院的缘故,住院的人没有隐私,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纹身贴也当然得擦掉,恐怕掩盖的电击伤也是因为这个无所遁形——所以……骆闻舟以为他是个重口味的“SM”爱好者?

  费渡正有点啼笑皆非,这时,骆闻舟扔在chuáng头的手机响了。

  费渡刚开始没管,不料铃声快把房顶顶起来了,骆闻舟依然睡得死狗一样,丝毫没有动一下的意思。他只好轻轻扒开缠在身上的手,有点半身不遂地撑起上半身,越过骆闻舟去拿手机,手指刚堪堪够到,骆闻舟就在半睡半醒间不由分说地把他按了回去,搂得更紧了。

  此人选择xing地装聋作哑,对嗷嗷叫的“啊——五环——”充耳不闻,还在费渡颈间蹭了蹭,抱着他翻了个身,接着睡。

  骆队作为资深起chuáng困难户,为了多睡五分钟,撒娇耍赖能无所不为,脸都可以不要。

  可惜往常和猫同chuáng共枕时,骆一锅不吃他这套,到点了不起来给它老人家“上供”,它就从大衣柜上一跃而下,一屁股能把死人坐诈尸。骆闻舟空有一身赖chuáng的本领,无处施展,这回总算是得到了散德行的机会,一定要在chuáng上滚个够。

  费渡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宝贝儿,电话。”

  骆闻舟一翻身压住了他,无意识地在费渡胳膊上摩挲了好一会,他才含糊地哼唧了一声:“……接。”

  陶然第一通电话已经因为长时间没人接听,自动挂断了,显然,他对此经验丰富,很快又打来了第二通。

  费渡无奈,只好接起来:“是我,我叫不醒他,一会我把电话放在他耳边,你凑合说吧。”

  “……啊?呃……哈哈,”陶然先是语无伦次地发出了一串没有意义的语气词,低头找了半天,才把自己的舌头捡了回来,“那行……那个什么……出了点事,有点……有点急,能让他早点过来吗?”

  费渡:“我试试吧。”

  陶然gān笑一声:“你刚出院,注意身体啊,不宜太……那个什么……我就、就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