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隽才不会把钱花在这种无聊事情上,却故意作戏,问舒清柳,“人家都这样推荐了,要不要来一张?”
“我不信这个。”舒清柳拒绝得很直接,看着埃文,一语双关地说:“鬼不可怕,一个人心里有鬼时,才是真正的无可救药。”
这话太复杂,埃文明显听不懂,“什、什么意思?”
“你可以去问齐天,他比我们更了解。”
裴隽故意把埃文的注意力转到了齐天身上,说完就快步走开,舒清柳追上他,笑道:“你真的很喜欢捉弄人。”
“看不顺眼,闲着无聊。”
“你以前也看我不顺眼。”
“现在顺眼一点了。”裴隽侧头笑看他,“这几天觉得好些了吗?”
“很好。”舒清柳微笑:“什么都想不起来。”
其实完全忘记也是件好事,就怕有人希望他记起。
打从认识裴隽后,他们周围发生了很多事情,一件、两件不奇怪,凑在一起就引人深思了,尤其是来到槐庄后,怪异事件层出不穷,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剧组的人想对付裴隽,可是自从那段空白记忆复苏后,他发现不那么简单,他失忆的那两天来过这里,裴隽也来过,他们甚至见过,那么见过以后呢?
过去了的事舒清柳并不眷恋,可是如果他不解决,各种伤害还会继续再来,所以,完全杜绝的唯一办法就是面对。
“裴,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人要害你?为什么要害你?”
裴隽揉揉额头,他发现这个称呼舒清柳叫得越来越顺畅了,虽然他警告过很多次,但很显然,舒清柳认定的事不会改变,他最多是不直接顶撞,但也不会收敛,而且自己不能像以前那样直接吼骂,因为他说过他们在交往中。
有点作茧自缚的感觉啊。
“你肯定是有人要害我?”裴隽问。
“到目前为止,都是你在受到伤害。”
“因为我倒楣的认识了你。”
“我也这样想。”
舒清柳看过来,认真的表情证明他没在开玩笑,裴隽只好摆摆手,他知道舒清柳的想法,说:“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如果真有人害我,我早出事了,不过有件事我要跟你讲,那晚我们的确在镇上碰过。”
“你想起来了?”舒清柳有些讶异,忙问:“那之后呢?”
“没之后,碰过后各走各路。”舒清柳过于紧张的表情让裴隽感到好笑,“难道你指望我说——嗨,帅哥,今晚陪我上床吧?这样?”
玩世不恭的轻笑,在阳光下分外夺目,舒清柳喉咙有些发干,他摸不清裴隽这句话的认真程度,心里居然有了几分期待,原本想的问题都被打乱了。
“我觉得是你想多了,”见舒清柳放松下来,裴隽拍拍他肩膀,说:“其实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拍恐怖片,现在有了最好的恐怖效应,最有力的宣传,到时影片开播,制片商一定以槐庄这个背景主题大作噱头,你信不信导演暗地里乐得合不拢嘴?”
“你的意思是……”舒清柳停住脚步,诧异地看他。
“总算还没笨得不可救药,你以前的军衔很高吗?”
“中校。”
“中校……”裴隽吃了一惊,重新认真打量眼前这个缄言男人,“那你一定立过很多功吧?”
“都过去了。”
舒清柳没有正面回答,不过这句话证明裴隽没说错,这让裴隽对他曾经的经历突然有了些好奇,说:“那回去后给我看看你的勋章。”
这么年轻就能做到中校级别,算很厉害了,难怪舒清河说他二哥智商高等,智慧不足,当兵的果然都是笨蛋,连闹鬼这点小事都想不通,不过舒清柳的军阶这么高,也等于说他被退伍的内情绝对不简单。
两人回到房间,舒清柳又转回闹鬼的话题,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只是猜测。”
就算有证据,他也懒得去找,在这个圈子里,有许多事都需要心照不宣,反正最后大家获利,只要对方不做得太过分,他只当不知道,今天要不是见舒清柳把事情越想越复杂,他也不会提起,不过他现在有点后悔了,因为听了他的话后,舒清柳变得更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