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如果没过世,那——坟墓里埋的是谁?”
“反正我既没看见过坟墓,也没看见过——骨灰,都是听他说的。”
“但如果蔺枫没过世——他编这么一段出来——gān什么呢?”
她也想不出个道道来,连自己都觉得牵qiáng附会地说:“也许只是一种——苦ròu计?”
“但是他——那次犯病——你不是亲自看见的吗?那个——难道能装出来?”
“那个——应该是装不出来的——”
他劝道:“快别疑神疑鬼了,他不像那种——搞苦ròu计的人。即便蔺枫没过世,他肯定也——不爱她了,不然还不赶快去跟蔺枫——在一起?”
“也许他见我现在怀孕,不好意思提出离婚?”
“怎么会呢?他修墓回来的时候,你又没——怀孕——他怎么不在那时提出——离婚呢?”
她想想也是,可能是她受怀孕的影响,太爱疑神疑鬼了。她问:“那你说怎么办?”
“他是个很好的人,有才华,也很爱你,你对他也不是没感qíng,两人又有了孩子,gān嘛要——分开呢?”
她想说:“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他的,也可能是你的呢?”,但她觉得那样说没有任何好处,一是她也没有多大把握,二是她知道卫国这人特爱负责。如果他听说孩子是他的,他肯定会认为自己有责任跟她结婚,而他现在又不可能跟她结婚,那不是让他左右为难吗?她又何必给他加重思想负担呢?
于是她没再提离婚的事,也不勉qiáng他跟她亲热。对她来说,只要能不时地看见他,听见他,她就很满足了,更何况她还能时时得到他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她更该知足了。
至于他那边,她知道他不是没有生理上的yù望,也不是没有感qíng上的yù望,但他又有很沉重的道德责任感,两相权衡,还是不亲热为妙,免得让一时的ròu体欢娱和qíng感jiāo融换来他长期的负疚和自责。
就当是兄妹吧。
那个寒假,她肚子大了,坐车不方便,没回 F 市,父母到 G 市来看她,跟她一起过chūn节,住在她家的客厅里。
父母一来,就把做饭的事包了,卫国自然是退居二线,不敢再上她家来。
那个寒假过得很热闹,两边的父母见了面,彼此都很满意。
有一天,芷青去父母那边拿东西,岑今嫌冷,没去。等芷青走了,她告诉妈妈:“卫国也住在这层楼。”
妈妈吃了一惊:“就在一层楼?”
“嗯,就在我们斜对面。”
“你们怎么搞到一层楼来住着?”
“是巧合,又不是故意的。”
“他——爱人孩子也住在这里?”
“没有,他一个人在这里住。”
“他离婚了?”
“还没有,他跟他爱人关系不好,但他现在不能离婚,因为他儿子有先天xing心脏病,要等到动手术之后,再看qíng况——”
她把卫国的婚姻状况讲了一下,妈妈叹口气说:“唉,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
母女俩唉声叹气了一会,她说:“我这段时间多亏他照顾,做饭买东西gān重活,都是他。不然的话,芷青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回来了也不会做饭,真得把我苦死累死——”
“我早说让你爸爸来照顾你,你又不肯。”
“爸爸怎么照顾我?他又不怎么会做饭,身体又不好,如果病倒了,我也没本事替他拿药——”
“只怪我——现在还不能退休,不然的话,我住在这里照顾你,比什么都好。”
“那还用说。”
“你婆婆她不能——”
“她还没退休,怎么照顾我?再说——她也不怎么会做饭——而且她——当年怀孕的时候都是自己做饭——,到现在都还当光荣历史讲呢,我叫她来给我做饭,她肯定觉得我太——娇气了——”
妈妈沉默好一会,说:“今今,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卫国那孩子——不可靠啊。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他gān嘛要结那么一个婚呢?儿子又有心脏病,爱人又刁蛮,这是个扯不清的结。你可别为了他把自己的——美满婚姻——甚至事业都葬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