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总是竭尽全力多做点,好让她多休息一点,但她也不能全让妈妈一个人做啊,妈妈不是三头六臂,做了这头,就顾不上那头,再说妈妈也是快六十的人了,如果把妈妈累病了,那就黑天无路了。
她自从生孩子,就一直觉得人很虚,jīng神不好,每天都有快累瘫的感觉。生之前还有雄心壮志,准备孩子一生出来,就仰卧起坐,锻炼身体,注意饮食,恢复怀孕前的体型。但生了孩子之后,才发现哪里有时间和jīng力锻炼身体?每天都是一睁眼就在盼天黑,以为天黑了好睡觉,但有时孩子天黑了也不睡觉,半夜起来玩,把她磨得jīng疲力竭。
由于是剖腹产,她也不敢仰卧起坐,怕把伤口搞裂了;又由于要喂奶,她也不敢节食,怕孩子营养跟不上。结果是又吃又喝又不锻炼,人长得虚胖虚胖。
刚开始,芷青还隔三岔五地打电话过来,除了询问她们母女的qíng况,就是兴致勃勃地汇报自己在跟人合伙做生意,准备到素有“药材之乡”美称的某山区去,把村民采集的药材廉价买进来,然后拿到 G 市高价卖给药房,可以赚一大笔钱,如果做得顺当,以后就不用教书了,就靠这个赚钱。
她听得胆战心惊:“你一没资金,二没经验,三没关系网,你做个什么生意?当心被人坑了,欠一屁股账,连累我替你还债。”
他很有把握地说:“怎么会欠账呢?我又不掏钱不投资,只负责出力,怎么会欠债?顶多就是赚不到钱而已,但如果赚了,那就不是几十块几百块了。”
“如果有这么简单的赚钱法子,难道人家不早就跑去赚了?还等到你去赚?”
“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就好好带孩子,好好休息,赚钱的事,等我来想办法。”
后来他就没什么电话来了,因为已经去了“药材之乡”,而那边打电话不方便。
无独有偶,卫国也说在跟人合伙做生意,但做的是木材生意,也是在城乡之间跑动,把山里的木材搞到城里来卖。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是很担心卫国欠一屁股债,不知道是因为卫国欠了债也不会叫她还,还是她比较相信卫国的判断能力。
她为这两个男人cao碎了心,生怕他们两个被人坑了害了杀了剐了,妈妈安慰她说:“不奇怪,不奇怪,现在就是这样的,人人都在想做生意赚钱,其实就是倒买倒卖,把这里的东西倒到那里去,把那里的东西倒到这里来。有的人就是这么倒发了,所以个个都眼红,都想倒发。其实也是没办法,光靠几个死工资,能gān什么?只好去找发财路。”
还算运气,卫国做生意还赚了一点钱,打电话来报喜:“这下好了,我儿子动手术的钱完全没问题了,还可以支援你一下。”
芷青虽然没赚到钱,但也结识了几个大款朋友,其中一个帮他找到了工作,是在一个“贵族学校”教数学。虽说是教中学,但待遇不比教大学差。那个学校似乎挺看重芷青的名校博士头衔,给他封了个“副教导主任”的官,暑假就让他走马上任,到 G 市各地去招生,接触的全都是大款,把芷青的眼睛都看直了:“小乖,这回我算开了眼界了,人家那生活过得!真是花钱如流水 --- ”
八月下旬,芷青来接她娘俩回 G 市,见到她就脱口而出:“小乖,你怎么 --- 长成这样了?”
她知道他说的“这样”是哪样,就是不仅没恢复到怀孕前的体重,还比刚生孩子时更重了,不知道是在父母家吃得太好了,还是体内淤积的水分没消耗掉,她的脸看上去好像肿了一样;她抱孩子完全靠腹部顶着,所以她的肚子也没消下去,还是鼓鼓的,像个孕妇;屁股两边靠腰部的地方,各长出一大块多余的ròu来,活像以前外国女人穿的裙撑,把裙子向两边撑开。
她知道自己变丑了,但她希望他能视而不见,至少别说出来,而他偏偏这么没眼睛,气得她抢白说:“我这样怎么啦?你不爱看就别看。”
芷青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快赔礼道歉:“我又没说你 --- 什么不好的话 --- ”
刚到 F 市的那天,芷青还是逮住岑今做了两次爱的,大概实在是憋久了,再不做要憋出病来了。但接下来的几天,他的热qíng就下去了,只做过一次,很敷衍了事,连她的衣服都没脱,还关了灯,搞得她非常生气,差点把他踢下chuáng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