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喝了酒的人,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所谓酒后乱xing,不仅是说男人喝了酒,会在xing上乱来,也是说他们在很多方面都会与寻常不同,所谓乱了本xing。平时不敢做的事,仗着酒兴,就敢做了;平时不敢说的话,借着酒疯,就敢说了。
她看见JOE醉过一次,可能是在朋友聚会上喝多了。但那次可能是喝的所谓“有后劲”的酒,醉酒的症状是比较晚才出现的,因为JOE那天回来时,好像还神志清醒,居然是自己开车回来的。回来之后,就抓着她和LILY两个人聊天,东南西北地乱扯一通,chuī自己的艳遇,chuī自己的能力。
但过了一会,就开始哭起来。刚开始她跟LILY都以为他在开玩笑,还学他的样,也呜呜假哭,但后来发现他是真的在哭。
JOE那天的哭,是她家乡称为“数数地哭”的那种,就是一边哭,一边讲述或者数落,那是一种“夹叙夹议”式的哭,以叙述为主,穿cha着抽泣和痛哭,算是议论。
JOE那天数落的是他父母,说他从小就受父母的气,很小就得自己做饭,后来还要给父母做饭,再后来他父母bī他到城市的另一边去住读,说那里的学校好一些。他在那里举目无亲,也没有朋友,别的男孩都欺负他。他的父母从来不关心他的生活,他的心qíng,只关心他的成绩。虽然没怎么打他,但很少有笑脸,他们的那种近乎冷漠的严格,使他感觉不到自己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那次她觉得很同qíng他,一个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想必还是因为心中有很多委屈。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她相信JOE那天说的都是真的。她跟LILY都说了很多安慰他的话,她自己也在心里更加坚定了要把女儿带离李兵的决心,因为在一个无爱的家庭成长起来的孩子,即使象JOE现在这样,表面上也挺成功的,但内心还是有yīn影的,说明小时候的经历对孩子的心灵和xing格的影响是太大了。
但第二天,LILY问起JOE昨天为什么哭的时候,他一点都不记得他哭过,更不记得他说过的话。LILY提醒了半天,他也想不起来。但他承认他父母对他是很严厉,他对父母只有怕,没有爱,现在也不怎么跟他们联系。
她想,一个人幼年时的经历,可以很深地影响一个人的一生,小时候柔弱无助、受尽欺压的人,有可能在内心深处潜藏着一种要报复、要出气、要扯平的思想。可悲的是这样的人往往不敢拿那些比他们qiáng的人来报复来出气,所以就只能寻找比自己更弱的人来下手。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不是成了JOE的出气筒,难道他把她当作他母亲的替身,要在她身上报复他的妈妈?那他很可能会很残bào地对待她,也许对她进行xingnüè待?那样他是不是就觉得在心理上把自己的母亲报复了?
她只听说过“xingnüè待”,但并不知道xingnüè待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可以根据这个词推测出肯定不是正常的xingjiāo,但她连什么是正常的xingjiāo也并不是很懂。她所有xing生活经验都来自于李兵,只能把那当作正常的xingjiāo。她想,如果JOE就是正常地“做”,也许不那么可怕。但谁知道他今天会发什么疯?
她听说过有的女人被男人qiángbào致死的,但她不知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那些男人仅凭他们的那个玩意,她想不出怎么能将人致于死命。他们gān完了,不就软下去了吗?就算是硬着的时候,也没硬到可以杀人的地步。一定是他们在做那事之前、之后或之中,拳打脚踢了那些女孩,或者恶意弄伤了她们的那个地方,流血过多,才会造成死亡。
她不知道JOE会不会对她使用bào力,既然她没反抗,他应该是不会的,但听说有些人就是有nüè待女人的嗜好,你反抗不反抗,他们都要nüè待你,从nüè待中得到乐趣。怕就怕JOE是个两面人,在年轻的女孩面前,他装得怜香惜玉的,让她们记住他的功夫,久久不忘。在她这个阿姨面前,他就把在别人那里不能bào露的凶残都bào露出来了,那她就更倒霉了。
而且JOE有过这么多xing夥伴,谁知道他有没有xing病?如果他把xing病传染给她了,那怎么办?如果是一般的xing病还治得好,如果是AIDS呢?
她还怕他使坏,在什么地方架个摄像机,把今天的一切都摄下来,以后用来要挟她,让她永远活在NIGHTMARE之中。
从JOE今天的做法来看,他绝对不是一个君子,也不是所谓qíngyù冲昏头脑时的胡作非为,而是冷静的、有计划、有准备的威胁讹诈。这样的人,完全有可能污rǔ了她,最后还要去向李兵揭发她。她希望李兵他们赶快去北京,等李兵去了北京了,JOE就没法打电话揭发她了。等李兵给女儿签到了证,JOE再说什么也是白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