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印这人有时候心挺狠手也挺辣的,他这绝对是故意的跟阚飞找茬,高速公路上给你搂到一百八十迈,竟然还把阚飞右侧的车窗给他打开了。
那风——
呼一下子就灌了进来,差点没chuī聋阚飞的耳朵,把他脸蛋子上的ròu给削掉,太猛了!
“哎妈呀哎妈呀大宝——大宝赶紧把窗户关上,快点的,我这脸蛋子要被chuī掉了!!!”
他这不嚷嚷还好点。嚷嚷完了薛印直接把天窗也给按开了,那风——呜呜的,贼狂!
阚飞这回老实了,有点后知后觉的搞明白咋回事了,敢qíng他家薛大宝针对的就是他!
车速那么快,又开了俩个窗子,薛印自己也受罪,夹在着雪花的大风没完没了的往车厢里钻,冻的阚飞直缩缩脖子,chuī扬了薛印那一头黑亮的短发。
“cao!”阚飞真火了,他不能容忍薛印拿生命开玩笑,虽说这高速公路上没有积雪,总归也是不安全的,哪能玩命的这么飙车呢,“赶紧给我减速听见没有!”
薛印不听劝,车速依然不减。阚飞不得不伸手握住车棚的把手,才能堪堪稳住身形。
“大飞······”薛印突然开腔,字正腔圆,“还记得你当年敞篷开我车的事儿吗?”
阚飞吃瘪,薛印没有完了?就gān过那么一回错事儿,还是在他俩没qíng投意合的时候,那不能算的!
又是一阵沉默,阚飞正色道:“记着待会有什么事儿往左打舵,寇死!”
心一跳。
薛印胸中那股子闷火瞬间消容。
他至于嘛,怎么能拿彼此的生命开玩笑。
雪天路滑,最易出危险!
缓慢减速,车窗也跟着关合,一切又恢复平静。只是薛印这一路上都没有在搭理边上的阚飞。
阚飞心里面打鼓,薛印为何不高兴他清楚的很,他这一路上也没吭声是有原因的,在跟自己做着思想斗争,是坦白啊还是从宽啊还是抗拒啊从严啊······
车子开回家门口已经五经半夜了,透过遮挡严密的窗帘依稀可以辨别,家中的房间基本都点着灯,不知道孩子们睡没睡下。
车厢中的俩个人都格外的沉寂,这个时间段似乎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无声。
良久,从回来的路上就开始做着心理建设的阚飞开了口,他既忐忑又忍不住想笑的对着板着一张棺材脸的薛印招供:“薛印,我跟你说实话,但你得先答应我免我死罪!”
薛印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理他,开车门子就要下车。阚飞急,伸胳膊一把攥住薛印的手腕子喊出来:“那天晚上的是我不是万力文!”
薛印的身子很明显的在听完阚飞喊完这句话后一颤,阚飞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不停,不知道薛印得怎么审判他呢。
该来的还是会来!
疾风骤雨的一拳在接近阚飞鼻梁骨的那一刻化成了掌风。
啪——
重重的一耳光,薛印给阚飞扇了个眼冒金星!
啪嗒!车门锁。
隔着一层车窗玻璃,阚飞捂着自己的半面脸颊龇牙咧嘴,这家伙该不会是得了产后忧郁症了吧,怎么现在动不动就跟他动手?扇他跟扇儿子似的!
NO!他还没有儿子们那待遇呢!
母老虎!!!
“爸,”瞧着一身霜寒的薛印进屋,快要急白了头发的薛里来扑腾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紧接着他瞧见了捂着半张脸跟在薛印进门的阚飞,眼神闪了闪放松了神经,“你们上哪去了?手机gān打也不通,吓死我了!”
薛里来抽了很多的烟,茶几上的烟缸中布满了香烟的残骸,瞧着他熬夜的模样薛印心疼,走上前伸手拍拍薛里来的肩膀安慰:“我们没事儿。快睡吧。”
薛里来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转向了挨媳妇儿揍的阚飞脸上,后者一窘,赶紧迈步率先滚回了卧房,薛里来这才慢吞吞的哦了一声,完后也转身回了房。
阚飞压根就没进屋,撅屁股立门后往客厅那面偷听,瞧着薛里来回房,赶紧贱忒忒的从卧房里晃出来,像伺候老佛爷似的为薛印宽衣,一副谦卑讨好的样貌,合计着是不是还能有幸伺候老佛爷沐个浴啥的······
眼瞅着天就快要亮了,薛印糙糙进盥洗室冲了个澡后就甩袖子进了屋,而且很不客气的阖上门,直接把善完后慢吞吞从盥洗室里走出来的阚飞先生隔在了卧房门外!